唇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臣于数日前收到镐京急令,命臣领军前来襄助召公子击退铜绿山楚军,大王还在密书上告知说,太子殿下也随同召公子南征。臣见您年龄能对上,召公子称您为召胡,因此抖胆推断您的身份。”
“太子殿下随同南征,原只为鼓舞江汉各国士气,大家通力抗楚。如今,你们既已出兵,为什么不来铜绿山会合,反在此处扎营,不战不退,是何道理?”召伯虎打断了随侯的表白。
随侯低着头不肯应答,召伯虎向姬胡努了努嘴。姬胡受到鼓励,壮着胆子问道:“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直接对本太子说吧!”
“诺!”随侯似乎就是等姬胡的这句话,再叩首道:“我随国乃姬姓本支,在江汉诸国中爵位尊崇,地域最广,理当为周室担当更多守护之责。百年来,我们世代看护从铜绿山到镐京的‘铜锡之路’,从无差错。可是那鄂国却是不争气的,这回险些丢了铜绿山,葬送了我大周国脉所在。因此,臣想------”
他抬头用试探的眼神看了看召伯虎与姬胡,见二人没有接话的意思,只得自己接着说了:“臣想着,若是这铜绿山能掌握在我姬姓自己人手中,岂不比异姓强上百倍?何况鄂国经此一败,几近亡国,这回王师与江汉诸国帮他鄂驭方守住了铜绿山,那下回呢?他们还有能力抵挡住楚人的再次进攻吗?”
召伯虎头脑中掀起一场风暴。不得不说,随侯所说的正是他这些天所思虑之事。鄂城已失,大半国土已入楚界,接下来怕还得另辟地方重新建国。经此一劫,若铜绿山仍划归鄂国,而楚人对它志在必得,肯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山河残破的鄂国还守得住这座大周第一铜矿吗?
随侯虽贪婪,但毕竟是姬姓血脉,且实力在江汉首屈一指,将铜绿山归属于随国,于周室是有大大的利好的。可是------鄂驭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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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会善罢甘休?这也是他鄂国的命根啊!
随侯善于察言观色,看召伯虎的脸色似有动摇,马上再加一把火,说:“若铜绿山能归于我随国,臣必当尽心竭力守之。就是战至我随境最后一人,也决不退缩。”
召伯虎终于打定了主意,他对随侯说:“大王虽赐我便宜行事之权,然此事过于重大,虎不敢擅权。这样,只要随侯您能领兵与我会师,共同击退楚军,立下不世之功。便可随我一同前往镐京向天子献捷,到时你再提出此请,虎与吾父定会为你说话。你看如何?”
大战胜后封赏有功诸侯乃是大周立国以来的惯例,召伯虎这么说,这事就是差不多成功一半了。随侯再将目光转向姬胡,这孩子早被召伯虎调教成精了,马上应声:“本太子也定会在父王面前为随侯美言。”
随侯大喜过望,伏地再拜:“臣多谢太子殿下!多谢王使大人!臣立刻打点拔营,明日正午前一定赶到铜绿山脚下!”
正值晌午,虽然时令已是夏末初秋,但刺眼的太阳晒得江汉大地一片滚烫。武士们耐不得热,纷纷脱去身上的牛皮铠甲,斜搭在马背上。召伯虎只觉心中郁闷,也解下自己的生牛皮软甲,愤愤地狠抽了几下马鞭。胯下的枣红马撒开蹄子跑了开去,随从们虽个个口干舌躁,却也不得不跟随上去。
姬多友上前拉住他的缰绳:“子穆,你心里有气也不能朝马撒呀!再这么跑下去,咱们和马都得累死!”
召伯虎这才回首,见人人风尘仆仆,无精打采,尤其是姬胡,累得大口喘气,在马鞍上蹭来蹭去,也觉于心不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在这里歇歇脚吧!”
他这话刚一出口,只见姬多友把马鞭丢给自己的卫兵,亲手扶姬胡下马,并拉他到了个僻远些的地方,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太子殿下请恕罪,臣不知殿下身份,连日来多有冒犯,还望殿下海涵!”
姬胡忙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