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把两仟块钱分两处放在身上,来到袁文会的家门前,看门儿的几个腿子见了八万,就开玩笑:“王八爷,有事儿吗?”
八万也不介意,抱拳说:“几位,我找袁三爷,有大事儿,烦劳禀一声。”
“三爷昨儿喝多了,你等着,我看起来了没有。”腿子边说边回屋禀报,不大功夫,回来说:“三爷让你进去。”
八万进屋先作揖。袁文会穿着睡衣,正在屋里漱口,见八万来了,就问:“嘛事?大早起的。”八万哈着腰对袁文会说:“三爷,小事不敢来麻烦您,这个事儿只有您点头才行。”
“有事快他妈说,”
“说书的金佩林和小九儿争风,小九儿让便衣队把说书的抓起来了,现在人顶了死劳工的坑了。三爷,您看是不是?”
袁文会一听就急了:“我说小八,说书的关你屁事儿,你狗拿耗子,”
“三爷,他不一样。”八万往前凑了一步说。
“人为财死,你他妈的弄了多少?”袁文会这个老混混,熟知其中的门道。
八万心想:他真滴水不漏,跟他办事儿得痛快,别让他烦了:“三爷一千块,”说着掏出一千块钱放在桌子上。
“他妈的,一千块顶个屁用,谁揽的谁管,我管不着,你把钱收起来,赶紧走人。”袁文会毫不客气。
“三爷,您别急,还有呢,金佩林有个姐姐叫金佩珠,大闺女长的….”
“去、去、去他妈的,什么臭的烂的我不稀罕,”
“三爷,怎么臭的烂的呢?人家是黄花儿大闺女,”
“你他妈的试啦?”
“金佩珠有守宫砂,她到我那儿去,我还看见呢,三爷,可不是臭的烂的。”八万凑到袁文会跟前说,说完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袁文会收住笑声说:“你他妈是一千还是几千?说实话,三爷不白了你,跟三爷办事儿,吞着捂着,我不留这个毛病,三爷眼里不揉沙子。”
八万知道袁文会的脾气,不敢掖着,只得坦白:“三爷,就是两仟块,我要敢糊弄您,我是王八蛋。”
“行,好小子,那一千块归你,明儿你把金佩珠给我送到惠中旅馆,我看看再放人。”袁文会笑了。
“这个丫头不好崴,您得接我一把。”他凑到袁文会的耳边嘀咕了一阵,袁文会点头说:“行啦,那边儿交给你,这边儿交给我,明天晚上我可等着啦,你可不许让我傻老婆等苶汉子。”
“一言为定。”八万得意地说道。
金佩珠从八万的锅伙回到甄家,告诉大家,钱交完了只能等着了,如果明儿早晨佩林还没回来,佩珠接着找八万。事情这样定下,甄大娘想去看望金太太,小黑小白也要跟着,佩珠陪着娘仨来到达子楼。
进了屋,甄大娘见金太太躺在床上,面容憔悴,歪着嘴,话不成调,动弹不得,心里一阵难过,背过脸去,擦眼泪,两个姑娘强忍着,尽量安慰金太太。佩珠把上午的事儿一一告诉母亲,金太太听着精神好了一些。甄大娘帮忙做完饭,就跟着闺女先回了。
晚饭前,彭万鑫请来大夫给岳母看病,家中出了这样的糟心事,佩珠、万鑫就如同夫妇一般一起照料妈妈。彭万鑫的胳膊没好利索,佩珠不忍心让他劳累,催促他先回去了。金佩珠坐在母亲床头,等待佩林回来,她竖起耳朵听屋外的动静,一点声响都能让她心跳加速,真是望眼欲穿啊。
金佩珠从晚上等到深夜,从深夜等到清晨,也没见佩林的影子。天刚刚发亮,金太太催着佩珠去找八万。佩珠早早的起来梳洗以后,赶到甄家,和甄先生商量怎么办,甄福堂也是一筹莫展,他对佩珠说:“事到如今,只有找袁文会了,如果他肯出头,这事情就好办了。”
“老伯,无论如何还得请陶太太帮忙,我母亲已经这样了,只有请大师哥再跑一趟了。”
甄福堂也没有办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