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看的远,让你师兄带信说,那个戒指让你留作纪念。”
“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留作纪念?”白姑娘竟也急切起来。
“孩子,你听娘说,咱们得明白人家的心思,第一呢,打仗上战场,不是儿戏,刀枪无眼的,万一为国捐躯了,对不起你,还有啊,这兵荒马乱的,小城镇比天津更惨,日本鬼子到处杀人放火,咱们在天津避难,如果跟你成亲了,怕让汉奸知道,连累咱们全家。”
“妈,仗总有打完的那一天吧,我等他。”
“孩子,如果没那姓滦的,娘愿意让你等他几年,可是姓滦的那个老东西给日本人做事,不知道他出什么幺蛾子,我今天跟你爸商量,想着…….”
这时黑姑娘直推小白,大娘一看小白两眼发直,呆若木鸡,大娘见女儿这个样子,流着眼泪说:“小白呀,你想哭就哭出来,快哭出来!”
白姑娘喘了口大气,泪水横下,她更咽说道:“妈,您说吧,我听着啦,”
黑姑娘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好妹妹,别这样。听妈妈说完再哭,好吗?”小白只是点点头,小黑说:“妈妈您说怎么办吧。”
大娘抱住白姑娘:“小白呀,你爸爸怕出事,给你做主了,让你跟啸春成亲,娘看着不错,我难过的是,这个年头不好做人...”
黑姑娘聪明伶俐,没等妈妈把话说完,就赶紧接过话:“哎呦,妈妈,您老这么一哭,真把我吓坏了,我还寻思您非得让我妹妹嫁那个汉奸呢,闹了半天让小白跟啸春成亲,我看爸爸有眼力,啸春忠诚老实,又知道疼人,他那把弦子别说在天津卫,就是南七北六十三省也难找难寻。慢说妹妹说书能赚钱,就是以后生儿育女上不了台了,光靠啸春那把弦子也能养家糊口,我的妈妈呀,好事让您给说惨啦。”
黑姑娘的一番话,说的大娘有几分欣慰,扭头看向白姑娘,这时的白姑娘心乱如麻,脸上挂着泪珠,黑姑娘偷着给妈妈摇了摇头,示意妈妈别在说了,得让妹妹缓缓。她笑着说:“妈妈,您别再撂地砸坑,非得问妹妹乐意不乐意了。这门亲事我看行,妈妈您该做饭去了,一会我们还得上地呢,”说着给妈妈使了眼色,大娘就起身出去了。
黑姑娘见大娘出去,搂住白姑娘,反而倒哭起来了,白姑娘擦了擦眼泪说:“姐姐别哭了,我看人不能跟命争,我总想再干几年,把小丑小莲拉吧大了,给他们攒点钱,我再跟黑先生一过,书不说了,吃一口庄家饭,有个随心的男人,心里也痛快,你看人家佩珠姐和彭先生,真是什么人什么命,我不恨爸爸妈妈,不恨黑先生,我恨日本鬼子,我恨这个暗无天日的年头,我们这么大的中国怎么就让日本鬼子欺负成这样,完啦,我只能盼着黑先生去杀鬼子打汉奸,成英雄当将军。”白姑娘抱着姐姐又哭起来了。
“妹妹你比我明白,谁叫你长的跟个观音菩萨似的,咱们书上不是说红颜薄命吗,你要长的象姐姐一样黑不溜秋,也没有这事了,他们要是多看我几眼,我就转着弯儿地骂他几句。妹妹你不知道爸爸有多难过呢,我跟爸爸妈妈去说吧,就说你乐意啦,”她推着小白连“啊?”了好几声。
小白是个老实又胆小的女孩子,只能含泪点了点头。
黑姑娘走到父母房门口,一撩帘子,见爸爸和啸春在说话,看他们一脸严肃的样子,黑姑娘摇了摇头又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