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员的脸上都浮现出担忧不已的神情。
凌燃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他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在跟裁判沟通过,再对上追随而来的摄像机镜头时,哪怕心里其实很不好受,也还是扯扯嘴角,尽可能露出一个温和灿烂的笑。
观看直播的观众们当时就心疼起来。
“凌是在强颜欢笑安慰我们吗?”
“别笑了别笑了,燃神你知道你的笑里都是刀子吗!”
“金牌什么的都不重要,健康才是第一位,所以有人知道凌的伤势重不重吗?”
各式各样的安慰与猜测涌入网络。
#凌燃退赛#的词条很快成为热门,连总局那头都紧急给冰协挂了个电话,问清楚凌燃的受伤情况不算太严重才勉强安心。
所有人都在牵肠挂肚。
凌燃一进后台就被霍闻泽背了起来。
薛林远这会儿也顾不得防备了,背着背包、拉着行李箱跟在旁边,急得满头大汗,不住询问,“怎么样,疼不疼啊现在?”
靠在霍闻泽肩上的乌黑脑袋就摇摇头,“不疼,就是有点冷。”
编排步法是自由滑节目编排的高潮演绎部分,情绪和肾上腺素上来了,又没有安排跳跃,脚上的那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就是考斯腾都被汗透了,贴在身上有点冷。
薛林远马上接过霍闻泽臂弯里的训练服给凌燃披上,两个人配合着,很快就把凌燃送到了车上。
闻风赶来的记者们在车外挤挤挨挨,神情焦急。
“要不晚一会再回去?”凌燃看了眼窗外。
薛林远狠心把徒弟的冰鞋用力拔下来,接过霍闻泽递来的冰袋,往肿胀的脚踝上一按,心里老大不愿意。
他清楚凌燃是想通过记者的口风表明自己没事,希望冰迷们不要为他担心。
但知道归知道,看见凌燃的脚踝肿得比来时候更狠更严重,薛林远就恨不得自个儿兜里有个瞬移门,掏出来就能把徒弟送回酒店静养。
采访什么采访,这傻孩子都不知道疼的吗,向来感性的薛教看着自家徒弟肿得老高的发紫脚踝差点没掉下来眼泪。
凌燃其实也不太想接受什么采访。
他这会儿缓过来了,感觉也灵敏了起来,后背上的汗却是没落下去,疼的。
冰鞋跟普通的鞋子很不一样,穿起来硬邦邦的,软了塌帮了反而不能再穿。
凌燃的右脚踝肿得本来连穿普通的运动鞋都穿不上,刚刚能挤进去冰鞋全靠大力出奇迹。
正常的脚踝穿上合适型号的冰鞋都会被磨得生疼,更何况是肿了的呢,刚刚能上冰对凌燃来说就挺不容易了,全靠硬撑。
这会儿脚踝真不是一般的疼,连冰鞋都是薛教帮忙脱下来的,站立更是件苦差事。
可接受记者们的采访就会留下照片,最起码不能衣衫不整,这里却也没有坐着的条件。
“其实也没那么疼,”凌燃看向自家教练。
薛林远忍了又忍,尽可能忍住,“都肿成这样,能不疼?”
他瞪回去,“给冰协打个电话让他们发声明不就成了。”
但那是需要时间的,凌燃心知肚明。
薛林远擦擦发抖的手,咬着牙,“要不我去?”
他是很不喜欢接受记者采访什么的,但这又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看着凌燃硬撑着去应付,硬着头皮也就冲了。
凌燃讶异地看了眼自家教练。
薛教其实很不喜欢被采访报道这个事,两辈子都没变过,自己当然知道,甚至还隐隐猜到原因应该跟当年那场令他受伤退役的比赛有关。
不想戳教练伤口,凌燃立刻摇摇头,“还是我自己去吧。”
薛林远还想再说什么,前排的霍闻泽缓声开口,“我去吧。”
他不等师徒俩反应,推开车门就走向翘首以盼的记者。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