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y县的路上, 凌燃和霍闻泽共用一副耳机听歌,放的是各个乐器版本的梁祝。
英台故里在丰惠镇的山下,地处偏僻, 繁华的市区渐渐远去, 幽静青山近在眼前。
有点晕车的凌燃靠在霍闻泽身上, 迷迷糊糊地想:他们好像又完成了一件情侣间必做的小事。
一起用耳机听歌√
他们今天还都穿了白衬衫——
一起穿情侣装√
正想着,车身颠簸一下。
凌燃一下就跟滚地葫芦似地撞到了霍闻泽的怀抱里, 脸都贴到了对方的胸前。
霍闻泽也下意识揽住怀中人的腰。
“诶呀,天天修路天天修路!”
前排的司机看着坑坑洼洼的路面, 忍不住小声骂了句,随即关心道,“我看这个后生晕车晕得厉害,要不再开慢点?”
凌燃从霍闻泽的怀抱里直起身,“这个车速已经可以了。”
再慢下去, 他们怕不是中午都到不了。
霍闻泽也没有阻止,从两人的背包里找出一管薄荷香筒, 拧开递了过来。
凌燃接过嗅了嗅, 才感觉晕乎的脑子好像清醒了一点。
两人坐得很近,他一偏头,就能靠回到霍闻泽的肩膀上。
这是毫不掩饰的偏爱。
哪怕凌燃早就习惯霍闻泽的好, 也还是犹豫了下,才在阵阵晕眩不适感浮现后,慢慢地靠了过去。
两人的身高差很合适, 最起码,凌燃靠着对方肩头的时候明显感觉自己会舒服很多。
要不是刚刚的颠簸, 他可能要一直到了目的地, 才会起来。
但现在既然好受一点了, 凌燃深深吸了几口薄荷味的空气,就努力坐直起身。
可惜修路显然并不是只修了一段。
接二连三的颠簸晃动让他好不容易缓解一些的难受感再度卷土重来。
晕车真的是世界上最最难受的事情了。
凌燃忍不住地想,不知不觉又靠回到自己最舒服最放松的姿势。
毛茸茸的乌黑脑袋就在霍闻泽的脖颈边一点一点的,蹭得那片肌肤发痒。
才下过雨,车窗大开,氤氲水汽的潮湿空气随着山风阵阵袭来。
车内温度不高。
但正襟危坐的霍闻泽余光扫过后视镜时,就看见了自己微微泛红的发热耳廓。
耳机里已经播放到笛子版的梁祝。
笛声清越,前奏曲声都被吹出清亮明快的意味。
梁祝初识,日久生情的欢喜也莫过于此。
霍闻泽微微垂下眼,在下一个颠簸到来之时,小心将靠着自己肩膀的人往怀里按了按。
凌燃若有所觉地抬起眼,却只能看见对方薄唇轻抿起浅浅的弧度。
目光再下移,就看见坠在锁骨窝里的那颗水光莹润的翡翠花生。
很好看的样子。
“笛子版本的好像也不错。”他鬼使神差地问道。
小提琴协奏版的梁祝也是用笛子开头的。
霍闻泽这才注意到耳机的乐曲一直在播放中。
他顿了顿,“你的节目曲子不是已经剪好了吗?”
他见过杭宁,当然知道这几年凌燃长短节目曲目的剪辑编曲都是那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人负责的。
凌燃就是随口问了句,闻言就点了下头,“节选的是最原始版本的协奏曲。”
霍闻泽这才想好了刚才的回答,“笛子版本的更活泼欢快些。”
凌燃就笑,“我也这么觉得。”
很没有营养的对话,司机听得一头雾水。
他忍不住打断道,“节目?你们是搞音乐来旅游取材的吗?”
凌燃露在口罩外的眼就弯了下,“差不多吧。”
司机的谈兴一下就上来了,“我就说嘛,谁没事工作日跑这荒郊野外来!可惜你们来的不是时候,要不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