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组p分处于劣势,还真有可能会被卢卡斯反超。
被卢卡斯反超,就只能拿到银牌。
银牌很好,很多人都梦寐以求,但凌燃却只想要金灿灿的那块。
拿不到金牌的话,那这场比赛对他来说,就是一场实打实的惨败。
所以少年用自己日日夜夜的拼搏努力,和远超常人的大胆与决心,跟这片冰面,跟所有人,做了这场豪赌。
这是他唯一能保证决胜的机会。
虽然摔倒的姿势很狼狈,但足周的4f可以拿到绝大多数的分数。有了这一个多出的四周跳,才能在技术分上赶超卢卡斯。
赢得很险,但胜利的果实反而因为途中的艰险而越发香甜。
他到底还是赢了。
成年组出道第一战,对上世界前五的卢卡斯。
他赢了!
喜悦,畅快,快乐从骨头缝里汹涌而出,少年的眉眼弯起,就像是两弯小月牙,满头汗水也顾不得擦,亮晶晶地挂在额头上。
所有人都在为来之不易的胜利欢呼。
他们都快高兴疯了!
心里想的,口中念着,说着同一个名字。
这个场馆已经变成了快乐的海洋。
就连裁判组都在相视而笑。
凌燃当然也很高兴,但他只放任自己高兴了那么一会,就收住笑,从胜利的狂喜中清醒过来。
这只是华国站的比赛。
他还有e国站,总决赛。
只有在总决赛上拿到冠军,前半个赛季才算是真真正正地取得了胜利。
凌燃的眼里缀满了光。
他甚至在心绪定下来之后,压低声喊住还处于亢奋状态,正盯着大屏幕不断锤沙发的薛林远。
“薛教,有点疼。”
短短五个字,就比十盆冰水浇头都管用。
薛林远陡然清醒过来,恢复理智。
他看了眼摄像机,脸上神色还算镇定地把凌燃扶出了摄像机范围之内,才不再掩饰满眼的焦急。
“哪疼啊?刚才怎么不说呢!你先坐着,我赶紧去叫队医过来!乖乖坐着,就在这等我啊!”
凌燃不说话,默默地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白如玉的掌心被冰碴划破的伤口翻卷着,露出底下的鲜红皮肉。
手疼?
薛林远一下就意会到了。
但他还是怔了怔。
这还是凌燃第一次因为这种程度的小伤跟他说疼。
但反应过来的薛林远眼眶一下子就酸了。
这大半年,他见多了凌燃摔倒在冰面上的狼狈模样。
最狠的一次甚至摔得膝盖和手肘齐齐落下碗口还大的淤青,整整大半个月都没消。
像这种擦破皮的小伤,平时更是多的数都数不清。
凌燃也从来没有抱怨过。
以至于他都要忘了,他的宝贝徒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还曾经是个娇生惯养的矜贵小少爷。
他也会疼!
薛林远当时眼泪就下来了,笨拙地握住徒弟的手吹了吹,不自觉就用上了哄孩子一样的柔和语气。
“我先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秦教那有碘酒,咱们再消消毒,很快就好了。”
薛教的神情太认真,以至于凌燃不自在地想抽回手。
他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好叫薛教回个神,怎么搞得跟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这点小伤,真不至于。
但薛林远的神情太柔和,与前世某些时刻一模一样,凌燃默了默,到底没抽回来。
他偶尔也会想放纵自己享受这片刻难得的安宁与沉溺。
虽然现在有了很多新朋友,还有了新教练,但对凌燃来说,能类比成停泊港湾的,永远只有薛林远一人而已。
如父如兄。
他对家人的全部想象,都是打薛林远身上想象出来的。
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