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墙休息的人,正是校领导,石主任。几个学生和教师正在他周围为他擦拭着头上的血迹。
几个学生怔怔地看着我蹲下从地上捡起瓶装水。
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疯抢资源的画面,我松下半口气,仍不敢放松,靠近石主任观察他的伤情。
不仅是头顶不间断地流血,手臂上身上也有烧伤的痕迹,几个学生在一旁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和尘土,到处都是血污。
他靠墙坐着,瘫软在地。平日锐利的眼神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绵软的身躯,对比其他我们看见没有嘴的人,没有下巴的人,没有脸的人来说,头破血流并不需要这么多人大动干戈。
不想浪费时间,我转头离开。
“这位同学!等等!”
回头一看,一个男学生起身叫住了我。走了过来,我仔细通过他沾满灰尘的脸分辨,才发现这是国二年级学生会的会长——张告锐,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很难和平日里的张扬跋扈联系在一起。
张告锐原本是一个狂妄的人,虚伪,阴狠。常在老师们面前装出一副遵规守矩的好学生模样,背地里带着小集体孤立同学,为了争取学生会里的权力更是使了不知多少阴险的手段拉人下水。自从成为学生会会长之后,他整个人就变的比以前更加强势。
正是不愿在学生会里支持他上位,两天前的处分才会落到我头上。
真是冤家路窄。
我咬紧牙关,忍住一拳打在他脸上的冲动。
靠近了一定距离后,因为戴着面罩,他并没有认出我,站定:“同学,我是学生会会长张告锐,想请你把水贡献出来,石主任伤得太重......”
生怕我听不清“石主任”这样的字眼,张告锐说到这时着重了语调,言语里充满着所谓阶级职权的卖弄。
我在心里权衡着利弊,默不作声。
见我不动声色,他有些恼怒。平日里,是没有人敢拒绝他的要求的。他心坏,人也狠,下手也更狠,如果有人敢出面顶撞他,或者说得罪他的话,放学后就一定会带人打断对方的腿,最起码也要让对方被打的爬不起来。因此他在学校里还是比较有名的。
不过关于我有军事政府背景家庭的传闻在国二年级也广为流传,张告锐不敢和我动手,只得偷偷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拉我下水。
“你考虑好了吗?”他脸上强挤出一个虚假的笑容。
尽管不想浪费水资源在将死之人身上,但石主任平时待我不薄,处分事件也极力地为我澄清,只不过没什么用就是了。
我将瓶水递给一个一直为石主任按压伤口的女生,“把他擦干净点。”
起码这样能整洁地死去。然后转头就走。
“等一下!”我早知道张告锐不会安好心,不达成他心里的想法,他是不会罢休的。
我不想理会,在过去的校园里可没人敢这样不给张告锐面子,周围的人都坐正准备好好看这场好戏。
一个带着黑色方框眼镜的胖子拦住我,想必是张告锐的小跟班:“张会长叫你,没听到吗?”
小路和李依炜在不远处看着我,见到我被拦住,想上来帮忙。我朝他们挥挥手,小路意会,拉住李依炜。
张告锐满面堆笑地走到我面前:“同学,我看见你们还有不少瓶水,可不可以再分一些给其他受伤的同学呢?”
我们只有五瓶不到的瓶装水了,未来的资源还没有保障,我不希望把水分给其他人。
“不可以。”说罢,我正准备从两人之间穿过,离开这里。
小胖子移动身体,再次挡住我的去路,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我。
“别这么小气,大家都是同学嘛。”他这样大声地说,好让周围的人听到,
人群里传来几声对我“小气”的谩骂。
“真是心胸狭窄,同学们都这样了......”“我看他戴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