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待确定南宫宣一行人已经走远,清风再也按捺不住,凝眉上前。
“王爷,皇上他这分明就是怀疑您有不臣之心,您怎么能让他去找城里的万事通?”
“皇上他若当真去了,您跟夜公子和楼公子有私交的事,只怕就瞒不住了。以皇上的脾性,到时他如何容得下您?”
清风的担忧,南宫瑾又如何可能不懂。
这些年来,他从来不曾过问朝堂之事,也始终记得与朝中大臣保持距离,不与他们有任何来往,饶是如此,南宫宣依旧时时防备着他。
如今,他都已经退到益阳来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退到何处去。
眼帘低垂,手指抚过琴弦,南宫瑾语声清清凉:“放心,这城中靠贩卖消息为生的人,不说他们不一定知晓本王与夜公子和楼公子相识,就算知道,他们也未必就敢轻易对旁人说起。”
“这些人,论起心机和手段未必比得过在官场沉浮十数载的老臣,但绝对善于审时度势,不可能不知道在这北町一带,到底什么人说了才算。若是皇上亮出自己的身份,他们就更不可能说实话了,毕竟他们不会希望漕运落到朝廷手里。”
清风虽然不是太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南宫瑾既然这般说,他自然是信的,可即便如此,他心中仍有不平。
他跟随南宫瑾多年,南宫瑾十分了解他的脾性,不想他再在自己耳边聒噪不停,南宫瑾拂了拂衣袖。
“去准备马车吧,有些日子没去瓷器坊了,正好去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别致的瓷瓶。”
虽然无奈,清风却也只能听命下去准备马车。
待他走后,南宫瑾站起身,望着廊下的盆栽怔怔出神。
权势,当真有那么好吗?为何那么多人对权势趋之若鹜?
……
翌日,夜无殇又是一大早就来到宁宅。
等他陪着唐宁用过早膳,收到他消息前来学做唇脂的人便也赶到了。
“见过公子,见过宁姑娘。”
“好了,都免礼吧。”夜无殇笑着招呼众人起身。
“从今儿个起,你们每日用过早膳后就到宁宅来,跟着阿宁学做唇脂,等你们学成以后,自会有人替你们安排好以后的事宜。”
来的人都不是才第一天认识夜无殇,知晓他的行事做派。
他既然派他们学做唇脂,那他们眼下需要操心的,便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学会。
至于其他的,不管是与家人道别也好,还是怎么去西齐也罢,都不需要他们操心,夜无殇自然会把一切都安排好。
至于今后到了西齐,要如何生存,要如何完成任务,那便是体现他们能耐的时候了。
他们跟随公子多年,受了公子诸多照拂和教诲,却不曾为公子做任何事,现在该他们回报公子了。
“请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尽快跟宁姑娘学会怎么做唇脂。”
当中一身着杏色素衣,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对着夜无殇倾了倾身。
唐宁看了看她和另外四个女子,她们年纪大一些的,看起来也就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小一些的,约摸也就二十出头。
她们的容貌虽然算不得出众,但看起来极为伶俐,一看就是手脚利索的人。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