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罗春晓觉得头疼欲裂,浑身上下都像是散架了一般的疼,随便动一下,都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胸口起伏了好几下,罗春晓才觉得自己身上的疼痛稍微稍微轻了一点。
一缓过劲儿,罗春晓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和她一起出事的赵光明,而是那两皮箱的钱。
钱现在对他们来说,就是命根子,什么都可以丢,但是那箱子的钱说什么都不可以丢。
罗春晓踉跄地爬起来,“箱子,箱子……”
手边根本就没有箱子,这个认知让罗春晓瞬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
挣扎着起身,当即就在周围找起来。
她这一起身才发现,周围光秃秃的一片,偶尔有一两个小土包,四周哪有什么车,在她的不远处,除了赵光明什么都没有。
一圈扫视下来,罗春晓没有看到印象中的皮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惨白的。
拖着疼得麻木的左脚,罗春晓一瘸一拐地在周围找寻找。
“怎么办,箱子,在哪,箱子……”
找了好长一段时间,还在一个土包下面找到破破烂烂的皮箱。
罗春晓瞬间就扑了过去。
翻开皮箱一看,原本里面满满的钱,此刻已经变成了满满的土。
土中偶尔裹胁着一两张票子,顾不得形象,罗春晓不停地在土中扒拉着,同时还要注意着不能将钱票子给弄坏。
赵光明醒来的时候,就见她身侧坐着一个人。
夜色中天,赵光明还是能够分辨出来是罗春晓的身形。
“春晓?”
赵光明忍着疼喊了一声。
罗春晓好半晌才转过身,只见怀里面紧紧抱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仔细看才分辨出来,那是他们装着钱的箱子。
赵光明当场心里面就咯噔了一声,嘴巴不停地哆嗦着,又不等他问出声,就听见罗春晓幽幽地说了句:“没了,什么都没了!”
这句话就像是医生在宣布一个病人即将走入地狱一般,赵光明瞬间觉得整个人石化了!
疼痛在这一刻都没有能力激起他的意识,看着罗春晓,整个人都呆愣愣的。
好半响,罗春晓才哭了出来。
“都怪你,非说要享受什么的,现在好了吧?坐车把钱坐没了,我们两个还成了这般模样,钱呀,二十万呀,现在在我们手里的,恐怕连一万都没有!”
罗春晓越哭声音变得越大,到了后面都快成嚎啕大哭了。
“我的儿呀妈,对不起你呀,都怪我,都是我没有能力把这钱给守住,二十万呀,全部打了水漂了呀。”
什么叫做乐极生悲?现在就是。
两批箱子的钱他们都还没有捂热乎,结果就成了他人的嫁衣。
赵光明也白了脸。
虽然没有哭出声,但脸上的死寂也显得那么明显。
两人就在这荒郊野外坐了整整了一晚上,麻木异常。
旭日东升。
此时的华都依旧热闹非凡。
顾家也一切如常。
唯一要说有些不一样的,莫过于顾老爷子。
顾晨老爷子这几天总是会莫名的笑出声,甚至有些时候还哼上两句京剧。
要知道,自打老爷子生了病以来,说话不利索之后,别说唱歌了,就连说话有些时候都不愿意说。
对于老爷子的意思,他们有些时候还要猜来猜去的。
看着老爷子的变化,顾家人面面相觑。
韩娇娇抱着孩子从老爷子的面前走过,听着老爷子哼着戏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过也没有过多的停留去询问,家里面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尤其是赵天佑所牵扯到的赵家。
沈君山担心赵家全都是一群不讲理的浑蛋,怕他们拿了钱,拿了好处,还要找上门来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