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中叶以前,欧美就是世界上的文明之光。欧美媒体总喜欢翘着鼻子,对着非白人说道,他们就代表了世界,对抗他们就是对抗世界。
无数在家乡明明属于高等学历的精英,不惜抛儿弃女,放弃未来本可以改变阶层属性的机会,远泊重洋,来到这一处心目中的“民主文明”国家,只为了追求所谓的文明梦想。
但梦想不能吃饭,学历不被承认,肤色遭遇歧视,即使在家乡是总经理,在这里也只是一位无名小卒,好一点进入酒店、餐馆工作,差一点给人为奴为婢,坏一点沦落到黑帮、妓院。
威廉对此有些痛心,但却无可奈何。这是大的环境影响,这种崇尚欧美民主的“洋人香”,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依旧有许多公知在吹。可真正来到这里后,你会发现,哪里都一样。
挂在民主文明的白皮背后是赤裸裸的种族丛林,反倒不如家乡的温情脉脉。
可惜的是,即使是威廉上辈子,他依旧看到了一些令人难堪的“变节”事件。很多跪了大半辈子的人,尽管国家已经站起了,他们却习惯了给洋人主子下跪。
张秋松开威廉,问道:“有英镑吗?”
威廉拿出一叠英镑给她,张秋从中抽取一张50英镑,犹豫下说道:“有点大了,有没有零钱。”
威廉无奈道:“拿去买点东西就行。”
“算了,不这么麻烦了。”张秋挽着威廉的手,走到李婶旁边,蹲下身,把英镑放在李婶的手上。
李婶浑浊的眼神看着张秋,似乎有点清醒过来:“小秋吗?这么大了,真好,看到你承哥和立哥,记得跟他们说下,他妈妈还在家里等他。”
张秋忍不住流泪起来,哀婉说道:“好的,婶婶。”
威廉蹲下来,帮她擦去眼泪。
李婶看着威廉,恨恨说道:“小秋,别给白人当情人,他们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就算当了也要保护好自己,别被男人骗了。白人信不得,他们猪狗不如,无情无义。”
张秋着急解释道:“婶婶,威廉不是这样的人。他——”
威廉抱着张秋的肩膀,打断道:“婶婶说的没错,崇尚利益至上的白人精英,都是自私的利己主义者,都是一群长得白白胖胖的狼,除了会拱大白菜,再就是贪婪进食。”
李婶诧异看着威廉,缓缓说道:“你能这么说,要么跟他们一样心狠手辣,厚颜无耻,要么是一个好人。可惜这个世界好人少,恶人多。无论哪一种,你将来都不简单。这年头,只有这两种人,才能在这个鬼地方生存得很好。”
“她一点也不疯啊,心里很清明。”威廉小声在张秋耳边说道,温热地暖气,让张秋的耳朵红到脸上,消去了张秋因为李婶产生的哀怨悲伤。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对大约30岁上下的夫妇,男士相貌普通,穿着陈旧的褪色西服,女士则是一身鲜艳旗袍,提着少见的老式木制食盒。
“陈叔,胭脂姐姐,早上好,这是我男友威廉。”
不愧是唐人街之宝,听说威廉是张秋的男友后,年轻夫妇一起打量着威廉,眼神警惕。
“早上好,陈先生,陈太太。”威廉用唐文问好道。
“你好,秋,我先去药店上班,你和你胭脂姐多聊聊。”男士看下手表,已经将近9点20分,快步离开。
胭脂将食盒放在地上,把里面的早餐拿出来,一碗青菜,一碗米粥以及两个小包子。
看着李婶吃饭,胭脂拉着张秋一起在旁边小声闲聊几句。
“这是你同学?”
“嗯,威廉在学校的成绩特别好,是第一名。”
“人得很帅,但秋啊,没有结婚前可不许乱来。”
“姐。”
害羞的张秋看着李婶吃早餐,对着两位长辈尊敬说道。“婶婶,姐姐,我们先走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