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朱桂端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温和看着眼前的这位西凉世子,开口道“表的。”
整个高台之上只有宁王朱桂身下的那把椅子,今日宁王约了西凉世子殿下会面,却只摆上一把椅子,宁王身边伺候的下人们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很明显是宁王朱桂的指示;这便是给的第二个下马威了。
西凉的世子殿下会见宁王全程站着,跟见大爷一样,这要是传播开去,那西凉得丢多大的脸面啊!苏寻安这位世子殿下还怎么服众啊。
宁王语气和煦的开口解释“营中将领们都习惯了只在此处摆上一把椅子,今日倒是把世子殿下的椅子漏了;本王现在是年纪大了实在是站不得,辛苦世子殿下站站了。”
苏寻安听了也不气恼,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舅舅说笑了,你是长辈理应坐着,不过我从小娇生惯养的这些日子马车坐多了腰骨有点不太好,也不能久站;不过舅舅放心,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王春春此刻将他背的那个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把椅子,堂堂西凉王世子上门会见自带了一把椅子,这天下间恐怕也独此一位了。
王春春将椅子放到了宁王朱桂的旁边,那椅子比宁王座下的椅子略高,苏寻安坐下去正好与宁王朱桂一般高。
“舅舅,我听闻这云甲军缺乏管教,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就是缺乏教养,犯这样的错误要换做在我们西凉,早被拉去处罚了”苏寻安说完有人比宁王朱桂抢先发出了一声冷哼,是站在宁王朱桂身后那名将领发出的,凛冽的目光盯着苏寻安,要是眼神能杀人,西凉的世子殿下此刻早被千刀万剐了。
那将领就是云甲军,自然受不了苏寻安说云甲军是没有教养的,只是没有宁王朱桂的命令他也不敢做出任何举动来。
“你们西凉凶狠残暴,自然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了,我并州可不是西凉那蛮地,可不懂那些凶残狠戾之事”宁王朱桂的脸上依旧是一片温和,但是话语却不再温和了。
“听闻舅舅年轻的时候读了不少的圣贤书,如今看来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这凶残狠戾跟军纪严明可不是一个意思的”苏寻安自然是不想被宁王朱桂落了面子,不然鬼知道明天并州的鹰隼会怎么来抹黑她这位西凉的世子殿下“你们云甲军没管教好,难怪扫灭六国的时候军功争不过西凉军,舅舅现在也落得一个镇守这并州一州之地的下场,虽然比起西凉七州之地是少了些,不过舅舅应该也能勉强胜任吧,可莫辜负了圣恩啊。”
“你放肆”苏寻安全身被一股杀气笼罩着,宁王朱桂身后那名云甲军将领发怒了,这西凉的世子殿下刚才那话着实是太放肆了,如此辱骂一代藩王那可是死罪,手中的刀已经出鞘五分。
苏寻安却是一脸的兴奋之色,点指宁王身后那位全身覆甲的将领“舅舅你看,我没说错吧,你的人就是缺乏管教,你现在年纪也大了,要是实在管教不好不然就别干了,换个人吧,这军纪太泛散了,不堪大用。”
“你大胆”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剑直指苏寻安面门,覆甲将领的刀终于全部出鞘,不过他终究没敢真的刺到西凉的世子身上,他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位全天下最可笑的女世子;
“你放肆”旁边的王春春见状立马大喝道“你敢拿刀指着先帝赐封的西凉王世子?你这是要造反吗?你想被诛九族吗?你想整个云甲军都背负上叛军的罪名吗?你想宁王也被你牵连诛九........满抄斩吗?”
王春春话说到一半就发觉不对,宁王的九族那不就是皇帝陛下的九族吗?这个九族可是万万不能诛啊。
苏寻安面对那柄直指自己面门的长刀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九阶高手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笼罩住了她,要压迫她喘不过气来,不过面上的神色如常,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校场门口,黑伯望着校场的方向站起身来,握住破伞的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