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
“因为秦英名声臭了以后,总是有人针对她,当着她的面嚼舌根,所以她和厂长商量了一下,厂长专门为她提供了一间单人宿舍。她死的那天晚上,我去上洗手间,我们宿舍的洗手间都是设立在走廊的房间外,当我上晚洗手间回来时,正好看见一个男人从她宿舍鬼鬼祟祟的走出来。第二天,秦英就被发现死了。”
苗欣黯然神伤的低下头,“虽然我对她的恨意到现在还没消失,但我也不希望她明明是被人害死的,却还要被人认为是自杀。”
“既然你看见有男人从她房间出来,为什么当时没有告诉警察。”
“我怕给自己招上杀身之祸。”苗欣回答的很干脆。
裴姲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咕噜的往肚子里灌。
她明明没怎么开口说话,可却比谁都渴。
刚才苗欣在回忆十年前的时候,她一直在观察着她,并未从她脸上看出任何不对的神情,也就是说,苗欣所说的真相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是真的。
不过裴姲吃过一次亏,所以不会全信。
“梁小丽呢?”裴姲靠在桌沿边。
“梁小丽……”
她摇摇头,“我和她不熟,不过在秦英死前的几个月里,她和梁小丽的关系不错。”
“那梁小丽的身份证,你是如何得到的?”
“我在仓库捡到的。”
苗欣终于感觉到有一丝渴,从桌上拿起了裴姲给她倒的那杯温水,但此时已经冷却了。
她喝了一大口,“秦英死后我就辞职了,后来得知秦英的父母接二连三的死了,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我得了抑郁症,成夜成夜的睡不着……”
“你没有家人吗?”
“家人?”她冷笑了几声,“我自幼父母就离了婚,各自组建了家庭,他们都不管我,我被邻居收养了,养母四年前去世后,我被他们家的人赶出来了。”
“然后,你就四处漂泊?”
“恩。”
她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仍旧觉得这里面漏洞百出。
可裴姲又不知道漏洞从何而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梁小丽的身份证你是什么时候捡到的?”
苗欣没有一丝犹豫,“三年前。”
“具体日期你知道吗?”
“不记得。”
三年前,正好是梁小丽的尸体在海边发现的那一年。梁小丽是在仓库被解剖,所以在那里发现梁小丽的身份证,也实属正常。
可能是梁小丽在与凶手挣扎的时候留下,又或者……是凶手故意留下。
总之,有无限个可能。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苗欣定定地看着她。
裴姲耸了耸肩,无奈地笑道:“就算我有什么要问的,你会回答我吗?”
苗欣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你要问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姲掀起眼皮,清澈的眼眸忽然冷了下来,一道冷意朝苗欣袭去,“你刚刚在撒谎!”
“我说的句句属实!”
“在我问你身份证是什么时候捡到,你连思考都没有,直接回答是在三年前。三年前那么久远的日子,换做是谁,都要仔细想一下再确认,可你连想都没想。而且,按照你的描述,你这几年一直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既然如此,你又怎么能够这么准确的记得是三年前捡到梁小丽的身份证?”
话落,苗欣慌乱的眨了眨眼,“我,我记得是三年前,因为我知道你要问我怎么有梁小丽身份证,所以我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那为什么在我问你具体日期时,你也是想都没想,就说不记得。春夏秋冬,什么季节穿什么衣服,一个季度有三个月,就算你不记得具体日期,总该记得当时是什么季度吧?”
她勾起唇角,慢慢地鼓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