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雉乘坐马车,带着一大批策马疾驰的学生,没等出城,就遇见浩荡的队伍人潮。全是各家主子,一窝蜂地涌向城外,这盛况蔚为壮观,出城时甚至要按先来后到排着顺序依次来。
沈青雉拨开马车帘子,叹为观止:“这开年大猎比得上去年的祈雨节。”
祈雨节犹如国祭,当时京城各大世家,官员妻眷,纷纷参与。
这开年大猎的人数,竟只比祈雨节少一点,多是年轻人参与,罕少能看见年迈的。
楚倾玄把她拽回来:“纵然过了年,但也才年初六,马车外雪冷风硬,当心着凉。”
沈青雉正要冲他一笑,就听:“我当是谁,敢情是侯府的马车!”
这一股子轻佻,她认出是楚西城的声音。她翻了个白眼,再次拨开马车帘子。
果然,就见楚西城打扮得像公孔雀开屏。
别家公子小姐为了狩猎一袭戎装,他倒好,穿金戴银,一身富丽,像要出席谁家宴会。
“呀,这不是楚三公子吗?您这是要去相亲呐!”
楚西城咬牙:“沈青雉,你会不会说话,干嘛阴阳怪气的?”
沈青雉一哼,“阴阳怪气也是你逼的,是你先阴阳怪气的,你个阴阳人。”
“你骂谁阴阳人?”楚西城大为光火,这话怎么这么不好听呢?
“就你就你!”沈青雉还不知死活地拱火。
楚西城邪气的眼睛瞪过来,却是没计较。只是当看见沈青雉和楚倾玄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他又一声冷哼。
沈青雉无语:“行啦,就不和你计较了。你也别吵,别总撞上我枪口。”
说完,沈青雉就放下帘子。
外面,楚西城更是生气,这沈青雉的脾气,还真是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呵,这不是战神府的楚三公子吗?”
沈青雉才刚坐回马车,就又听一个声音响起。竟然是多日未见的捍卫将军霍无深。那是个滑头鬼,她一下子又想起两人那日在晋王府的“切磋”。
此人大丈夫能屈能伸,要说楚西城顶多是嘴欠而已,那这霍无深便是个看似粗犷豪迈的卑鄙小人伪君子,心计城府多着呢。
“呀,这不是霍将军吗?霍将军别来无恙啊。”楚西城冲霍无深那边拱了拱手。
霍无深冷笑:“楚三公子还真是很有闲情逸致,听闻年前战神府起火,也不知战神夫人是死是活,你这为人儿子的,不但不操心,还像个没事人似的,也不知是不孝,还是战神夫人已大安。”
楚西城掀了掀眼皮儿,脸色冷淡些:“这就不牢霍将军费心了,倒是将军今日像吃了爆竹,也不知是为哪般。”
啪地一声,楚西城打开扇子摇了摇:“前不久九皇女病危,怎不见霍将军慰问?听闻霍将军最近沉迷一女色,也不知是真是假,敢情有了新欢,就不把九皇女当回事了?”
哈哈哈哈哈!
马车里,沈青雉头都要笑掉了。
这二人交锋当真精彩。
一个拿战神府那位继室夫人当筏子,公然指责楚西城不孝。楚西城也不示弱,竟提起九皇女,暗指霍无深有了新欢忘旧爱,这俩互上眼药上的挺开心?
殊不知楚西城也一肚子火,这霍无深有病吗?
俩人是竞争关系,之前每次见面,甭管关系如何,至少表面过得去,但今儿一见面就怼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给脸不要的东西!
霍无深更是脸色铁青:“住口!末将劝楚三少慎言!”
九皇女?那凤千舞就是一高岭之花,大男人血气方刚,对她看得到而吃不到,当然得自己找渠道纾解,楚西城不也一样,甚至更声名狼藉,有个玩花弄柳的名声,是青楼妓院的常客。
可霍无深却不像楚西城那么大咧咧地不要脸面,这事儿,真若传入九皇女耳中,他少不了得遭嫌弃,所以霍无深急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