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恩火上加油,王妃脸色越发阴沉。
沈青雉哧笑,“我看你讲话中气十足,怎么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模样?”
仁恩身上的血衣还没换,那脸色白的像只鬼似的。
可沈青雉眼光多毒呀,她一眼看出,那苍白的脸色,是因敷了太多粉。
假若她当真受伤,大可不必遮掩,而既然如此伪装……那她身上那些血,究竟是否是人血,恐怕也有待商榷。
八成是一场蓄意栽赃,这是仁恩的算计。再看盛怒的王妃,沈青雉又有什么好不懂的,王妃被仁恩当枪使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轩宇伤了我乃是事实,刚才大夫都已经说了,我伤的极重!”仁恩故意提起那名被她收买的大夫。
“哦?是吗?”
沈青雉笑了。
突然间,她雷厉风行,火速冲向仁恩,伸手一扯。
仁恩不禁转了一个圈,等停下时,就发现她穿在外面的那件血衣被沈青雉扒了。
“啊——!”仁恩尖叫着,如今这里有不少外室男子,比如陈家的主子下人,也比如那些来为陈老贺寿的青年公子。
被扒了外衣的仁恩恼怒异常,她衣衫不整的模样被那么多男人看去,于清白名誉有碍,她恨不得一口咬死沈青雉。
“青雉!!”王妃震怒,迅速挡在仁恩身前,脸色不善地看过去,认为沈青雉太过分了!
可沈青雉却手拿血衣,笑得讽刺。
“我看这衣服上沾了许多血,想来仁恩受伤不轻。但说来也怪,这衣裳完好无损,证明她并非躯干受伤,而我看她脖子手腕这些露在衣服外面的部位,也并无伤痕,那不知她到底伤在了何处?”
她抖开血衣,啧啧称奇。
王妃脸色丕变,身后仁恩一脸慌张。
“你……你休要胡言,我那是内伤,衣服上的血全是我吐出来的!”
“呦呵,那你可真有本事,竟然吐出这么多的血,前胸后背全沾上了。那不妨请郡主再表演一个给我看看?”
事已至此,在场人都不是傻子,仁恩百密一疏,既怕疼,舍不得下血本,又留下如此明显的漏洞,沈青雉那边言之有据,大伙还有什么好不懂的。
就连王妃,也已醒悟过来。
自从仁恩进府,感念于她对韩愈宁的救命之恩,王妃拿她当亲生女儿来看待。而方才一见仁恩瘫在血泊中,她就慌了,关心则乱。
直至现在。
“仁恩!!”
王妃难以置信,仁恩一惊:“母妃,您可千万别听她胡说,我是您义女,又救过世子哥哥的性命,您可别胳膊肘向外拐……”
“来人!送郡主回府!!”
王妃铁青着脸,事已至此,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仁恩竟还在狡辩,这更叫王妃失望不已,她也因此感到颜面大失。
方才,若非顾忌着侯府与王妃数十年的交情,她恐怕要说出更过分的话。
一念至此,王妃越发费解。
这仁恩到底在想什么?本以为就算骄纵些,却也是个天真烂漫的丫头,但如今再一看,心思恶毒,手段却拙劣,丢人现眼的东西!
“母妃,真的,我……”仁恩还想辩解,但跟在王妃身边的嬷嬷已堵住她的嘴,强硬地带走了她。
“唔唔唔!”仁恩知道不妙,事情败露了,而且看王妃那模样,恐怕是对她不喜了,这叫她又急又气。
沈青雉!又是沈青雉!
要不是沈青雉,她的算计也不会落空,更不会失去王妃的宠爱……都怪沈青雉!
……
仁恩被带走后,王妃勉强定了定神。
“是本妃错了,本妃,向二位道歉了。”王妃这一辈子,还从未如此丢脸地向谁低过头,但仁恩留下的烂摊子,她必须收拾。
沈青雉看了王妃许久,才说:“婶婶言重了。”
别的她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