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世界如同呈现在了由雨滴构成的幕布之前,像是由看不见的无数条隐形细线,穿成一条条垂直的水晶帘幕。
一串串珠帘,连接着天与地。打伞的人、淋雨的人、幕布下的所有一切,都有意或者无意的拨动着那几乎透明的幕帘。
也许只需伸出手去,就能摘下一颗珠粒,也许用手轻轻一拨,雨帘就会被你打开,随之为你让出一条无雨的路。
卢笙欣赏着已经好久不见的雨景。烟雨蒙蒙,很是虚幻,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情景似幻非真。
办公室周遭的一切正默契的调低着音量,也许都不忍打扰专心看风景的卢笙吧。
眼前的一滴水珠,正吸引着卢笙的注意,它是如此的圆润饱满,此刻落到了屋外的窗台上,正慢慢的颤动着身体,倒映着身边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一切事物。
你若是说它清澈,但因为反射,它却看上去有些污浊,你要说它污浊,他却又是晶莹透明。
卢笙看它看的着了迷,这么一小滴水竟然如此的美丽。
它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的压力,如花朵一样缓缓的绽放开来,不过那过程是如此缓慢,就像是延迟摄像后的效果。
“嗯?”
卢笙突然眉头紧皱,这水滴有些迟钝的破碎过程终于让他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去看时,雨滴已经融入了周围的雨水中,他以为是时间静止了,又去看远处的雨,豆大的雨滴好像一动不动的飘在空中。
地面溅起的水花又似乎在告诉他,雨水从来没有停止的落向到地面过,只不过是缓缓的,以肉眼快觉察不到的速度,落向地面。
卢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他惊讶的盯着手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又缓了一会儿,睁开后再次去看时,他确定了,从起床到现在仅仅过去了五分钟,而从家赶到警局,及使打开警灯,拉响警报器,畅通无阻的行驶,至少也需要十五分钟。
“不会的,一定是表坏了,或者早上起的太着急,时间看错了吧。怎么可能会变慢,时间怎么会出错?”
卢笙想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窗外,雨水正吧嗒吧嗒的冲打着所有阻碍它落向地面的物体,是雨下的太急,几乎连成了线,就像一条静止的线从天上垂了下来。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机械秒针正死板的一格一格走着,他又把那廉价的手表靠近耳朵,放慢着呼吸,又听到了指针规律运动的声音。
“唉,胡思乱想,难怪总是做那些稀奇古怪的梦。”
卢笙又转头看向了窗外,今天的雨可是真美,与那天早上好像,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但那段记忆却从未滑向记忆深处。
十年前的那个早上,雨也是下了一整夜,直到天亮也没有停。
睡醒后的卢笙向着身边一摸,他摸了个空,柔软又舒适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看着亮着灯的卫生间,开始了语气宠溺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晓清…”
“晓清…”
“你别喊了,没看到我听的都有些恶心了吗?”晓清故意和卢笙开着玩笑,分散着他的注意力,不想被他关注到可能的孕吐反应。
“哈哈,我就是喜欢这么叫你,晓清…”卢笙的声音变得更加肉麻。
“真是服了你了。”晓清的身体反应已经好转了不少,她走回到了床上,又躺回在了卢笙张着的大大怀抱里。
“我们今天去梅州好不好?”晓清像小鸟一样,依偎在卢笙的怀里,对他说道。
“去梅州?为什么?今天我们可是要约会的呀。再说了,外面还下着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我们再跟爸商量商量吧,还是把他接过来一起住吧。”晓清又和卢笙提起了他独自在梅州的父亲。
如果是真的怀孕,晓清是想让卢笙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