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眼里传出咕噜噜的声响,我被吓了一跳,忙用手表去照,只见泉眼里咕嘟出几个水泡,接着一只白手从里面伸了出来,上面沾满了水底下那种的黑色粘稠物质,似是一个人要从深不见底的泉眼中挣扎出来。
我后背冷汗直流,心想难不成是泉眼下面豢养着什么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灭绝?
我倒握着匕首,打算先下手为强,不管是啥先给他来一下子,想着便咬牙凑到泉眼边,死盯着那些气泡。
那只手在水面虚抓了几下,最后摸到泉眼边,向下一压,紧接着一团黑色的头发就从底下冒了上来。我刚举起刀,准备插他一下,头发下便露出了一张大白脸,对方看见是我愣了一下。我被吓得不轻,因此慢了半拍,看见了这东西的脸后不由心中大喜,竟然是大头。
他不由分说冲我摆摆手,示意赶紧拉他一把,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去拉他,却发现很难拉动,他的体重出乎意外的重,等他勉强爬上岸,我一看便心道不好,还有一只手死死的抓在他的裤腿上。
我拿起刀就要切断那只手,大头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说:“小赵,小赵,我操了……”
我赶忙扔下刀去拉那只手,将浑身裹着那些黑了吧唧东西的赵顾从下面拽了上来。两个人像拖上岸的死鱼,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地上狂喘,我看向泉眼,里面已经被搅乱的浑浊不堪,再看向他俩,那层黑色的物质似乎是一种稀泥。
大头把枪扔给我,指了指泉眼,我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随即意识到,下面可能有什么东西再追他俩,忙捡起枪对准了泉眼,以防不测。
俩人喘了半天才缓过来,大头趴过来看向泉眼,水面已经平复下来,黑色的高密度物质又沉了下去,水面又变得清澈起来。
他摆摆手说:“算了,那玩意多半不能下水。”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抿了抿脸,擦掉那些秽物,苦笑道:“他娘的,这里有一只人傀!”
什么?
我大惊失色,这里怎么会有人傀,根据当初的推测,人傀是在秦陵地宫中因为某种特殊的因素产生的,更有可能是从镜儿世界出来的,这里怎么会有?
秦岭到巴蜀,在古代没有高效的交通工具之前,这个距离根本不可能靠人力将人傀运过来,难不成……我想起在哈密日光站那里也遇到了一只人傀,或许说人傀根本不是镜儿世界的产物,再或者说两者有什么共通,都能生成人傀?
这里出现人傀是我完全没猜到的,我心里迅速盘算着,这时又听见大头说:“要不是我和赵聪明伶俐,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我缓过神来,想起一件事,就问他:“我是被你们救上来的吗?还是冲散了?”
大头听见我这么问他,和赵顾两人就有些神色奇怪的看向我,似乎我这个问题不该问一样,我纳闷道:“怎么了,我靠,你俩这是什么眼神?”
大头见我不像开玩笑,就尝试问道:“丫没扯淡?你不记得了?是你把我俩捞上来的啊。”
“啊?”我瞠目结舌,他俩的回答出乎意料,惊讶道:“不是吧,别开玩笑了,我还以为是你把我带上岸的呢。”
赵顾顾不得休息,翻身坐起来,说道:“老板你才是开玩笑,当时我们被水流冲着走,本来我都快溺水了,是你游过来把我俩带到岸边上的啊,当时我们都没力气了,你说了一句啥就走开了,我们以为你去探查周边的环境,谁知道一直没有回来。”
我惊讶道:“是我?你们没看错吗,是我本人?”我扯着脸给他俩看。
大头白了我一眼:“呛水又不是脑残,怎么会不认识你这张脸。”
我又再三确认,可大头和赵顾两人就很确定救起他们的就是我,但我本人一丁点印象都没有,反而是自己被人救上来的,我脱了衣服给他们看背后,俩人对视一眼,我道:“没骗你们吧,别说救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