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临窗咖啡座,一男一女带着款式不同的帽子,不时地说说笑笑,显得很亲密。
偶尔将眼光瞄到窗外,散了场的书展会留下满地狼藉,正在被环卫工辛苦打扫。
“你有没有觉得青岸其实挺热闹的。”圆礼帽的姑娘对鸭舌帽的少年说道。
“热闹,相当热闹,甚至不比湖光失色多少。”鸭舌帽少年抚了一下额角愈合的伤口后,也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两粒棋子,一黑一白在手上把玩着。
“即将要被剔除出局的人在这里背水一战,指望着能再次入局,说不得也要拼尽全力,倒是轰轰烈烈。”
姑娘手指在鼻下唇角摸了摸,笑着问:“那你是希望他们能得偿所愿呢,还是望洋兴叹?”
“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艾的米,你只用继续保持观察,其他的可以不予理会。”
艾的米手搭了一下帽檐:“可是,现在我有暴露的危险呢,似乎已经被他们抓到了一些把柄。还有那个胖爷,伪装观察员的身份想僭越我,居然还真有人被带偏,哈哈。”
“嗯,那就主动加入他们吧,给他们一些灯下黑的错觉。另外不妨观察员就是胖爷。”
“又是灯下黑,这样很累的哦。传教会也就算了,好歹还是校内的学生群体,书社圈就比较混乱了,时间也未必能够合理安排呀。”
鸭舌帽少年耸耸肩膀:“那你得去找青岸信鸽要说法了。”
艾的米恬然一笑:“好的呢,小老板!”
“该死,你也跟着瞎喊,胡闹不是。”对方笑骂了一句,接着说。
“想重新入局哪里有那么简单,也不知道他做的这些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韩四哥,或者是为了凌秀姐妹,甚至还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那就不得不防了啊。”
“那我会很好奇啊。”艾的米嘴上说着好奇但面上完全没有类似的神色,反而带有一种等闲视之的慵懒在说话:“所以在出局与入局之间,大家把团队当成什么了?”
这句提问让少年满是赞赏,他翘起了唇角仿佛是嘲讽:“有人视之为跳板,有人视之为平台,也有人视之为障碍。不过在我眼里团队已经没有创造力和生命力了,只是在不断地换着模式,重复套路苟延残喘而已。不得不说人类的想象力里包含着一种徒劳的基因陷阱,往往就让自己成为无头苍蝇一样。你知道什么是无头苍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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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无目的?没有方向感?”
“不不不,无头苍蝇有且只有一个方向感,无论朝哪个方向飞,对它来说都是前进方向。那么无头苍蝇其实是很努力的。”
“哈哈,所以你有把人类说得好悲惨,是不是该死的同情心又在在作祟?”
同情心?
目前为止,从来没有人用此标签形容过他,在外人的评价里,他甚至就是一个极具理智的执行机械体。
“那你有想过接手改进或者继承引领么,为这个团队赋予新的灵魂?”
“我?不开玩笑地说我想过。但是很可惜,我自知能做的也会是重复早已践行过的经验之路。就算啊,就算有某一天我可以给出一个更高效的运作模式,但我深知无法更换运作的思路。”
说到这里他有些气馁甚至惭愧,连手中的棋子也被他收了回去。
艾的米笑着看他不说话。
喝咖啡的时光是很悠闲的,大约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才说完了话彼此告别。
少年继续带着鸭舌帽,离开咖啡馆,顺道从文昌路走过,路过娴读书社,转入一道小巷走了大约一华里,出了小巷在街道口的奶茶店里买了三杯不同口味的果茶。
然后沿着云水大道继续走,一直走到简筑小区。
——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凌婕有点紧张地看看乐遥:“有客人来了?”
乐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