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抹了抹通红的眼睛, 惊诧地看着水团里的火云兽:“怎么回事?我……我是中了它的惑术?”
紫堇看着水团里还源源不断掉落的火流珠,知道小东西还在哭,无奈看向红衣女子。
此时,红衣女子已经恢复了平静, 定定看着紫堇手里的火云兽没有动作。
小小的水团根本是困不住火云兽的, 只是这只小兽认了这个紫衣少女, 所以没有反抗。如果她直接上手将火云兽夺回来, 火云兽一哭, 她很难保证能稳定心神不受影响。
刚才那阵弥天盖地的悲伤, 表面看她只是在伤心落泪,实际上几乎动摇了她的心境,让她体内血流乱窜,修为不稳。
而经过这, 她才明白为什么至今没人能抓走火云兽, 短时间门打败它不难, 难的是这小东西会哭, 而且一哭,她化神期的修为竟然都会被动摇。
想到这, 她看向紫堇:“你为何不受影响?火云兽果真认你为主了?”
紫堇低头看小兽, 一笑:“它许是真的对我有好感,但我并没有单独避开攻击, 只是人的悲伤都是有伤心事才会悲, 我没有伤心事,又哪来的悲呢?”
红衣女子似是不信:“你没有伤心事?”
紫堇依旧浅笑:“是啊, 我没有。”
季师姐也觉得不可思议:“人怎么可能半点伤心事都没有?从前那么多人嘲笑你,你不伤心吗?”
紫堇反倒是看着她,说了一句:“原来师姐知道被人嘲笑会伤心?我还以为师姐向来心直口快, 并没有想过这些。”
季师姐尴尬避开目光。
紫堇笑笑,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我的确被人嘲笑,被生父冷落,被世人当成蠢材愚人,在天衍宗寂寂无名又赫赫有名地过了十几年。但是那又如何?我为何要为此伤心?那是他人的错误,他人的业障,与我何干?我勤恳修炼二十几年,从无一日懈怠,做任何事都对的起自己良心,对得起为人之道,有何可伤心?”
满师兄三人听得呆住。
红衣女子怔忡,望着紫堇仿佛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落寞轻叹:“年轻真好啊。”
紫堇抱着呜呜声渐消的火云兽,对她说:“尽己所能,不留遗憾,不必悲伤。师叔母,你也可以的。”
“师叔母?!”满师兄他们惊诧。
紫堇看向红衣女子手里的长枪:“天火神枪。”又看向她火红宽袖上的红色印记,“丹阳门。”
最后望着女子英气妍丽的脸:“前辈便是卓阳师叔的仙侣,兰沙真人吧,我们该叫师叔母。”
红衣女子扯了扯嘴角:“我与卓阳并未结缘双休,不敢当你这声师叔母。”
紫堇却说:“您今日在这里,想捉这只小兽,为的是卓阳师叔对吗?如此,自然当得。”
她也不等兰沙反驳,低头看着满地的火流珠,对师兄师姐们说:“我们捡走一半吧,剩下的留给后来人。”
兰沙皱眉:“你倒是好心,卓阳的魔气只嫌火流珠不够,你还留给后来人?”
紫堇笑了:“师叔母承认自己是为了师叔而来?”
兰沙顿时撇开视线。
季师姐几人也看明白了,她心直口快直接问了:“您既然牵挂卓阳师叔,为何一百多年了,从不去看她?”
兰沙维持着撇开脸的姿势,没有说话。
紫堇抱起怀里的火云兽,看到迷蒙水团里再也没有火流珠掉下来,终于撤走了法术,露出火云兽真容。
她点了点小兽的脑门:“你这个小东西,也太能哭了一些。”
火云兽张嘴嗷呜嗷呜的,想咬她的手指,但那架势一看就没什么攻击力,显然是恢复了心情,又和紫堇玩起来了。
紫堇重新抱住它,一边抚摸它后背让它惬意地团在她的臂弯,一边看着同伴和兰沙:“火云兽亲近我,我打算带它走。师叔母原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