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疲惫,不仅不去监工了,连门都不出了,一旦休沐就裹着貂毛在屋子里歇息。
她这大门不出消失在朋友之间,没过半个月就被朋友闹上了门。
“之前好歹还去看看你那个侯府,现在怎么连你的影子都看不见了?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你坐月子呢!”林焕文进了门,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拉扯她裹身上的毯子。
“有这么冷吗?跟个男人似的。”
贺涵元伸出十指给她们看,十根手指头,八个生了冻疮。
“冷了疼,热了痒,难受得很,休息两天又要回去写字,我哪有精力再出门?”
周承英抓着她的手左右翻看,惊叹:“秘书省的炭火这么少?把你冻成这样。”
贺涵元重新裹上毯子:“你以为衙门办公那地儿有多舒服?可能还没你家王府的下人房暖和。”
周承英摇头:“被你说的,我都不想入朝为官了。”
贺涵元吸吸鼻子:“这几天降温,我早起上值,可能也有点冻到了,嗓子发痒。”
孙学宏:“行了行了,反正你哪里都不舒服,不肯同我们出去是不是?”
贺涵元声音嗡嗡的,懒洋洋问:“去哪里?”
林焕文拍拍她的腿:“去京郊南山亭看雪啊,周姊弄来了鹿肉,我们去烤肉赏雪。”
周承英说:“你若是觉得上山累,我们可以不上山,就在我家别院荷塘上的亭子里赏雪,如何?我爹前两天刚在别院办了聚会,亭子的围帘还没拆呢。”
贺涵元来了点精神:“这个听着还行,挡风不冷。”
另外三人失笑,齐齐鄙夷:“你就这么怕冷?”
贺涵元抱着铜制的暖水壶,坦然承认:“今年太冷了,实在不想受冻。”
真不是她借口,的确是这帮人没什么正事,不用像她天不亮就早起上衙门,感受不到天气有多冻人,偶尔下场大雪,她们还觉得诗情画意。
前世的原主,为官期间,冬天是她出作品最少的季节——实在是没那个闲情。
贺涵元直到到了王府别院,在大门口看到络绎不绝的车轿进了别院侧门,她才想起,原来今天这场聚会正是原主和叶杏阳前世第二次见面的场地。
前世两人无意撞见,男的婚约在身慌忙退开,女的心之所向却隐忍避开不愿坏他名声。等到分开后,原主和周承英提了一句。
男女各自聚会,大户人家都会注意这种避讳,叶杏阳脏了衣服,衣衫凌乱地撞上贺涵元,绝对是个大事故。
周承英一听就觉得恼怒,男子之间算计来算计去她不管,但这算计波及到了她的好友怎么能容忍?
这件事最后以始作俑者吃到恶果,叶杏阳全身而退为结局。
也是从这一件事起,原主升起了保护叶杏阳的心。
贺涵元一边进门一边想这些事,脚步不停,很快到了前院聚会的厅堂。
今天一场大雪,京郊一片白茫茫,王府别院红梅绽放,苍劲傲然,如霞似火。大家都是读书人,如此美景在眼前,不等寒暄几句就纷纷提议出门赏梅看雪。
一群人去了湖心亭,有下人提前通知另一边的男眷避让。
贺涵元向来是这帮人的中心,从前才情高,众人无出其右,如今又成了准皇妃,简直是少年得意。到了亭子上,其他人还心心念念去看雪,就她捧着热茶,躲在围帘后不肯走动,嫌冷。大家不会真的嫌弃她,就是纷纷闹她,偏不让她如意坐下。
周承英在大家的怂恿下,让她去给大家挑鹿肉:“只要您贺状元亲自给我们挑了鹿肉,今日你哪怕长在这凳子上了,我们也不说你一句。”
贺涵元斜眼:“此话当真?”
众人:“自然当真。”
“那有人给我送鹿肉吗?我不动笔也有人给我品鉴好诗好文章吗?”
“都可以!”众人笑。
贺涵元裹紧了貂毛围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