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跨出门的步子一顿,诧异地扭头看过来,遍体生寒:“这不可能吧?”
那时候宁儿丫头才几岁?
虚岁五岁不到,最多四岁。
周逸芳摇摇头:“只是有这么一回事,万家人都说是奶娘丫头粗心没看住,幸好当即就发现立刻把人捞了回来,孩子只是病了一场。”
周父沉声:“这么小的孩子,奶娘为何抱着他去水边玩?”
这就不知道了,周逸芳当时也没在意别家的事情。
只是一想到这可能是宁儿为了争宠做出来的事,三个大人大热天里都想要抖一抖。
“外祖母——外祖母——”大郎在院子里喊周母。
室内的气温一下子回暖了,周母懒得管别人家的事,高声应了一下,满面笑容出去了:“大郎怎么了?”
周父和周逸芳透过窗口看外头的大郎,看着他挥舞着手臂和周母说着什么,不约而同地露出相似的微笑。
周父说:“万家的事,你别管了,谣言的事也别查了。”
周逸芳想了想,谣言的事多半是万婆子干的,原本她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现在得知万婆子已经把孙女教歪,以她的强势,长期将孙子孙女养在身边不放,朱沄恐怕轻易不能发现这个事实,等到将来,这家人有的苦头吃。
她如今迫在眉睫的是给大郎启蒙找武师傅,还有解决生计问题,的确不用在万家身上过多纠结。
周逸芳和离前有一笔积蓄,她让周父帮忙在镇上买了两个铺子,打算或租或自己开店使用。
然而和离消息扩散后,她没想到大郎的事情会被人散播得满城风雨,镇上乡下人尽皆知。大郎在村里几乎找不到小伙伴玩耍,大家都怕孩子被大郎欺负。而大一点的孩子,则好奇围观大郎,甚至有人以“除暴安良”为名背着大人欺负大郎。
周逸芳在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最熟悉的小镇待不下去了,又得仔细看顾大郎,免得他听了风言风语被影响被欺负。
想了一晚上,最终决定离开这里,进汴州城去。
别看小镇就在汴州城外,两边只隔着湖,但城里城外的生活大为不同。
汴州城非常繁华,物价也高,朱家在镇上是大户人家,到了城里却不过小富乡绅,城里的达官贵人更多。
她和父母商量了这件事,一辈子住在村里的周父周母犹豫没多久就点头答应了。
大郎已经改姓周,从此是周家的子孙,周父一想到又有后代需要他教养,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为了大郎,他们背井离乡也不算什么。
周父笑着调侃:“孟母三迁,如今我们也效仿一回,为大郎一迁。”
于是接下来一个月,周逸芳拿着银子和周母一起去汴州城了解情况,周父则在家给大郎启蒙上课。
周逸芳特意将大郎的性子脾气一一告知父亲,让周父合理安排上课时间门,学一段玩一段,免得大郎有了厌学心理。
周父从没这样上过课,但是试了一回,发现的确适合大郎的脾气,就没什么负担地接受了这种模式,陪着孙子学习玩耍,看住他不被村里那些小孩嘲笑欺负。
大郎是个很专注的孩子——专注玩。只要有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从不在意是否有小伙伴陪伴,可以一个人玩耍半天不觉得无聊疲惫。
周父带着大郎上山下河认识外面的世界,大郎非常开心,全然不知自己被人为地和村里同龄人隔离开来。
每次跟着周父出门,他的眼中只有自己感兴趣的飞虫鸟兽,对村里人投过来的目光,或者窃窃私语,完全没注意。
周父对着女儿感慨:“大郎这孩子,好生教导会有出息的。”虽然只是一个秀才,也只教过村里的孩子,但是周父看过的孩子太多了,很明白一个专注的孩子更容易长进成才。
周逸芳一直相信这一点。
她在大郎身上看到了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