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江知白脸上的高兴来得快,去得也快,转身又轻飘飘回到了座位上,看一眼侍女:“倒酒。”
侍女抖着手应是。
葛天在原地缓了很久,这才缓缓站起身告退。
江知白走出房间时已经是黑天,脸上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和善模样,赌坊老板恭敬地来送客,江知白转着手里的玉箫问:“你们这儿有什么知名的零嘴小吃?给我买一份来。”
赌坊老板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
江知白看过去。
“好的好的,小的这就让人去买!”
江知白自己则走下楼,在赌桌之间观看赌局,偶尔看准了,一脸好奇地下赌注,仿佛是个来这里好奇碰运气的小白。
周围的人都觉得他腰间那鼓囊囊的钱包今天要赔在这了,谁知道几局下来,是大家的钱包都进了他的腰间……
江知白笑得一脸欢喜,正好小厮抱着一个大包裹进来:“主子,您要的东西买来了。”
江知白打开检查了一番,挑走陆无衣明确不爱吃的东西,把剩下的一包,背在身上乐呵呵地走了。
别人都觉得是个傻子踩了狗屎运,只有赌坊老板站在二楼,看着教主傻呵呵背着一包女人零嘴的背影,心里颤悠悠的,这煞神,笑起来比不笑还让人害怕。
陆无衣本以为江知白会回来,但是上午过去了,下午过去了,一直到天黑了,他都没有回来,仿佛这个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想起那个苗人谷,和圆静大师打听,圆静大师却诧异她为何知道如此久远的事情,说:“苗人谷早在三十多年前就消失了,江湖传言,是苗人谷自行隐匿了山谷所在,为的是不被外人打扰,不过也有说法,说是苗人谷谷主遇害,整个谷都分崩离析。”
三十多年前?江知白最多二十多岁,绝不可能超过三十,但是他说自己生在苗人谷……
难道苗人谷真的隐匿了?
不管如何,陆无衣却是知道,她对江知白的认知有限,而江知白的武功却深不可测,他想走,自己恐怕无法再找到人。
这是一件让人挫败又无力的事情,尤其当客栈老板来询问她还要不要继续住房的时候。
房子是江知白定的,钱是他付的,陆无衣除了江知白送她的衣物,什么都没有……
不知不觉,自己竟然欠了江知白这么多,陆无衣卸下那道防备之心,突然感觉有些对不住他,不管如何,她一直说会报恩,虽然说的话是真心的,但花用都是江知白的,她说的话,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张空头支票。
陆无衣反省了一下,打算明天去找一点赚钱的活计,抬起头对客栈掌柜笑了笑:“不定了,两间房都退了。”
“好的,那明天午时之前您记得退房离开,届时我们小二进门打扫。”
陆无衣应下道谢。
正要转身走,掌柜的又问:“今晚的晚餐要给您送上来吗?还是您两位照例去外头吃?”
陆无衣摸了摸肚子,终于体会到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摇头:“不——”
“送上来,整几个新鲜的你们当地特色菜,再备一壶好酒!”
一只手伸过来,往柜台上扔了一块银锭子:“我们两个房间再续三天。”
掌柜的看看两人,立刻很机敏地笑着应:“好的好的,您二位稍等,这就让厨房送菜!”
陆无衣看着走到她身旁带着一身杂味的江知白:“你不是走了?”
江知白板着脸,一副还气闷的模样:“谁说我走了。”
陆无衣:“你说你不看热闹了,不玩了。”
江知白不愿意正脸看她,只用余光瞥着:“生气还不许我说两句气话了!”
陆无衣本来还想和他掰扯一下,但看他这模样却突然被逗笑了,想到他这一路的确是对自己尽心尽力,无论什么出发点,她的的确确受益了,就该受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