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亲他们重新住进修补过的窑洞后,母亲便每天晚上都被噩梦缠绕。起初还没有那么严重,只是自己梦到一些可怕的事。后来便在熟睡时说一些奇怪的梦话,有时候甚至乱喊乱叫。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时,父亲就将母亲叫醒,让她重新入眠。
直到有一天晚上,大哥和父亲睡得正香,母亲却突然喊到“天铭,快跑啊!泥人就要来了”。父亲和大哥同时被这一声惊醒,父亲带着一些责备之意问道“你梦见啥了,大惊小怪的!”。
“我最近也不知道自己咋了,一睡着就看见有几个泥人扔土疙瘩打我”母亲说完,便打起了呼噜。
按照以往父亲和大哥不时就会睡着,但是刚才的那一声却让两人完全失去了睡意。过了一会母亲又诡异的说到“捂在窑里面难受的,天铭他答你快点把我们几个挖出去啊”。说完母亲就一直笑了起来,那笑声一会低沉苦闷,一会高亮清脆。大哥吓的紧缩在父亲的怀里,这时他感觉到旁边睡的人不是那个昔日温和的母亲,更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女人。父亲连忙推搡母亲,并喊道“咋了撒,快醒来”,母亲的笑声也随之变小,但没有停息。直到父亲起身在炕头摸索到火柴,划着火柴的那一刻才停止笑声。父亲用手中的火柴点燃油灯,回头看往母亲时,母亲又变回了正常人的入睡状态。父亲也没有在打扰,只是拿出了自己的烟斗,在油灯上点着猛吸了几口。这晚父亲也没有再睡觉,只是坐在油灯下回想着什么,时而吸一口烟,一直坐到天亮才睡下。
第二天清晨,大哥对母亲说:“昨天晚上你睡着连喊带骂的,把我爷两差点吓死了”。
“我昨晚睡上没有说梦话啊!”母亲带着质疑的强调回答到。
“再说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还能把你能吓死吗?”母亲微笑的跟大哥又说到,显然和昨夜睡着的母亲判若两人。这时父亲又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向母亲叙述了一遍,母亲自己也觉得害怕起来。最后母亲和父亲合计了一下,还是将此事询问一下林半仙。
今年自从地震以后林半仙几乎天天都忙于各家的葬事,到了冬季才闲暇了下来。他正在躺着炕上翻阅那本名为《玉匣记》的书,忽然听到他家门外的狗吠叫起来,起身后便又听到父亲的声音。
“林先生,在家吗?出来把狗挡一下”父亲喊道。林半仙出门吓止住狗吠,便将父亲迎进了他住的窑里。进门后,父亲从兜里掏出用手帕裹起来的半盒卷纸烟,从里面抽取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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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递给林半仙。并说道:“有点事,想向你问个法子呢!”。
林半仙接过父亲手中的卷纸烟,随手搭在嘴边问道:“家里面的、还是家外面发生的事”。
“家里面”父亲说完,就立马划着手中的火柴,连忙上前给林半仙点着烟。林半仙俯身靠近火柴吸着了口中的卷纸烟后,便将手中的《玉匣记》打开,让父亲随便在书中指一个字。父亲无意中指到“天”字,林半仙看了一下“天”字,又思索了一下就问道:“这事发生在晚间子时,你家夫人身上?”,父亲连忙点头。
林半仙又说道:“这个事从开始发生已经很长时间了,你咋早没管呢!”。
父亲不好意思的说:“开始我没在意,也不好意思来问你”。
“谁会把自己夫人喊梦话的事,专门跑来问阴阳先生呢?”林半仙笑着说。这时父亲更加确信自己来找林半仙是正确的选择,同时也觉得林半仙这个“指字说事”本领很玄乎:他只指了一个字,林半仙便知道了所发生的一切。
“这个事比较麻烦,按理来说上次你们把庄院里的尸首挖出来埋了后,咱们就应该把庄院"打扫(作法事)"一下。现在有几个没人管的坟头鬼魂,回来在你家里闹着呢!”林半仙说。父亲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从中间那口窑里抬出来的五具尸首,其中三个没有妻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