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今天阿予应当也快回来了。跟我说的是十点左右回来。”
莫爷爷说着看了眼窗外。
“阿予最近是在做什么?”季漾顺着莫爷爷的眼神往窗外看,窗外黑漆漆的,什么也没看见。
“年轻人的事,那还会跟我这个老头子多说。”莫爷爷摸了摸胡子,“阿予那个妮子仗着自己的本事,在这安城也天天上蹿下跳的。”
他说到这儿似乎觉得有点不太高兴,拿着拐杖敲了敲地面,颇有些吹胡子瞪眼的意思:“我可随着她胡来,惹上了什么麻烦我也不会帮她。阿予这妮子没吃过什么亏,能长点教训也正好。”
嘴上说着这话,门那边又传出了一阵铃铛声。一个臃肿的身影从暗处跨了进来,人未至,声先到:“谁能让我吃亏?你也不盼着我点好的。”
来的人裹着一身厚厚的军大衣,大衣将她从头到脚都裹得严实,连脑袋上都盖着帽子,看不清楚相貌。
但屋里的人都已经知道她是谁了,狼崽更是整只狗都兴奋了起来,一下子就扑了上去,疯狂舔她露出来的手。
“说曹操,曹操到。你可天天就在外面瞎混去吧,我盼你好有什么用,迟早栽跟头。”
莫爷爷接话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带着狼崽到了桌边,毫不客气地坐下之后她给自己倒了杯茶。
狼崽也不再围着季漾和莫爷爷了,就一个劲地在这人身边窜。
“跟你一样是个小没良心的。”
莫爷爷撇着嘴故意道。
苏予伸出来的手有点哆嗦,她似乎是很冷,也无暇去怼莫爷爷,桌上的茶是热的,她双手捧着喝了两杯才缓过来劲,拉下了帽子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小脸。
她的黑发有些打湿了,贴在她的额前。显得有些狼狈。
“你怎么来了?”缓过神来了她才先看向了季漾。
季漾平日里凡是坐着就会习惯性地挺直了腰杆。
可是苏予却不同,她捧着茶杯习惯性地就缩起了身子,整个人窝在椅子上,眸子却幽黑的,透着锐利的暗芒。
整个人被厚重的军大衣盖住,像是一直蜷在那里的小兽,有着伺机而动的睿智。
季漾时常觉得,狼崽这个名字更适合她本人。
“过来工作的,顺带看看你死没死。”
“哦。”听了这个答案,苏予扬了扬唇,她长得很漂亮,但是却是有攻击性的漂亮,五官艳丽逼人,此时笑起来还带了点无所谓的痞气,“放心,死不了。”
“还死不了呢?我看你也是快了。又湿哒哒的回来,赶紧去打热水洗个澡。”
莫爷爷嫌弃的扯了下她的衣领,军大衣里面是她湿透了的一身夜行装。
苏予叹了口气,没骨头一样瘫在椅子上。
“等会儿的,让我歇歇行不行?”
“赶紧去!”莫爷爷懒得跟她废话,抬起拐杖来就打了一下她的小腿,苏予只好站起来,往浴室的方向晃过去了。
苏予这么一身湿,冻得不行的回来,肯定是在外面遇见了什么事。
季漾垂着眸子,盖住了眼底的思索。
狼崽像是知道苏予去洗澡了,跟着苏予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重新窝在季漾的脚边。
“说起来,自从你外公去世后,你应该就是没来过安城了。”
“是。”季漾看着手里的茶杯,笑了笑,“上一次看见您也是在外公的葬礼上了。”
“是啊,他都走了三年了。”莫爷爷叹了口气,站起了身跺了跺步子,语气里都满是怀念。
“我们这一帮老头老太太,现在还活着的,也不多了啊!我今年也已经八十多岁了,还不知道能有几个好日子可活。”
他摸着自己的胡子,谈起生死时语气中竟然透露出了一丝怅然。
“您可考虑回江城住呢?”
这个话题其实在三年前在外公的葬礼结束后,季漾就与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