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
辰辰拿着手机，走到了陆晚瑜面前。
“你的电话一直在响哦。”
陆晚瑜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那双熟悉的号码，眼中写满了无奈。
“辰辰，你帮妈咪接吧，”
她朝辰辰眨了眨眼睛，笑道。
“就说，就说妈咪不在家。”
“可是，”
听到这话，辰辰的眉头皱了起来，小脸上满是为难。
“妈咪不是一直告诉辰辰，小朋友不能说谎吗？”
陆晚瑜：……
她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小朋友的确不能说谎，妈咪错了，辰辰去玩吧。”
说话间，陆晚瑜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铃声一遍接着一遍的响起，没有丝毫的停顿。
在一起这么多年，陆晚瑜了解顾修远。
要是自己不接，他会一直打下去。
思考了几分钟后，陆晚瑜还是按下了接通键，用尽量平缓的语气问道。
“顾修远，话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你现在这样到底想干什么？”
“晚瑜，”
嘶哑发涩，明显带着醉意的声音从手机内传出。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这段时间，不管是睁眼闭眼，脑中浮现的都是晚瑜淡漠疏远的说要和他离婚的样子。
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
都仿佛一把把尖刀，密密麻麻的扎在他的心上。
疼的他鲜血淋漓，几欲窒息。
顾修远他，喝酒了？
陆晚瑜皱眉，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因为胃不好的缘故，顾修远很少碰酒，更不要说喝醉了。
她在心底呼出一口气，缓缓开口。
“修远，一切都已经晚了，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一切都晚了。
好聚好散。
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凌迟着顾修远的心。
“不好，”
他双眸紧凝，捏着手机边缘的指节冰冷泛白。
“晚瑜，你之前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为什么现在不要我了？”
顾修远从喉头溢出的声音，越发沙哑紧绷。
“我不能没有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求你……”
在此之前，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来都没有‘求’这个字。
顾修远从来都是睿智的，成熟的，优雅的。
像这样将自己的姿态低进尘埃，还是第一次。
陆晚瑜的心蓦地一阵紧缩。
“修远，就算我原谅你，我们之间也很难回到以前了，”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沉声道。
“所以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这样对谁都好。”
这瞬间，顾修远只觉得心脏被撕成两半，周围的空气也仿佛被抽干般，令人窒息。
“呵，”
顾修远扯了扯嘴角，喉间溢出一声低低凉凉的笑。
“晚瑜，陆晚瑜，你还真是好狠的心。”
他自嘲道。
“不过，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你要离开，就祈祷我早点死吧。”
话音未落，顾修远就挂断了电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晚瑜眉头紧皱，心中莫名的不安。
她拿起手机想重拨回去，却还是放弃了。
顾修远毕竟是顾修远。
他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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