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摆摆手:“没有,她压根没理我,我自己种的。”
霍云骁不悦的说:“你胳膊上的伤还没好,种什么树?胡闹!”
他拉着沈暮回到车里,说:“衣服脱了。”
沈暮一惊,紧了紧大衣:“霍云骁,你别以为我身负重伤就好欺负啊!我抵死不从的!”
霍云骁:“……”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说:“外套脱了,我看看胳膊上的伤口。”
沈暮:“……哦。”
她磨磨蹭蹭的把大衣脱下来,卷起里面的袖子,露出了被纱布裹着的位置。
纱布上隐约透出血迹,霍云骁瞬间冷了脸:“寒城,去医院!”
沈暮被霍云骁这一声吓得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车内的气压直线下降,便强行活跃气氛,说:“呀,出血了,我一点都没感觉到疼啊!”
霍云骁的眸色更沉了:“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沈暮咳了一声,说:“气死……算要你的命吗?不晓得能不能在雇佣兵那里领到奖金。”
霍云骁:“……”
驾驶座的寒城简直要憋疯了,他恨不得现在跳车去放声大笑。
他跟了霍云骁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霍云骁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吃瘪。
他突然就理解欧瑾的快乐了,欧瑾最大的爱好就是看霍云骁吃瘪的样子。
汽车到了医院,欧瑾麻利的给沈暮换药包扎,看着霍云骁黑如锅底的脸色,劝道:“没事,这都快愈合了,小姑娘自己都不在意。”
霍云骁瞥了沈暮一眼:“她傻。”
沈暮:“……”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沈暮是个愈挫愈勇的人,她打定主意要毁了沈清雪的婚纱秀,就绝不会让任何一个设计师出现在秀场上。
于是第二天,沈暮又准时出现在了陈教授的宅院门口。
她敲了一会门,隔着大门跟陈教授喊了几嗓子,便又去捣鼓那堆梅树。
绑麻绳的时候,沈暮突然喊:“教授!这梅花我摘了啊!”
院子里突然传来脚步声,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陈教授喊着:“你敢!”
只见沈暮依着铁锹站在花圃里,脸上沾了些灰尘,笑意盈盈的看她:“不敢。”
陈教授气的头疼,喊道:“你别动我的梅花!”
沈暮从花圃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来,颇有些委屈:“教授,我好心帮你固定树干,否则昨晚他们就该折断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就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讨杯水喝不过分吧?”
陈教授没辙,看着那些被安稳固定住的梅树,心也软了几分,便说:“行了行了,你……”
话还没说完,一辆车疾驰而来,停在了沈暮身后。
沈清雪从车上跳下来,扬声喊道:“姑姑!”
陈教授一愣,笑着说:“清雪来了。”
沈清雪立刻小跑着过来,挽住了陈教授的胳膊,乖巧的笑着:“姑姑,今天风这么大,你怎么出来了?”
陈教授看了一眼沈暮,说:“我这不是……”
沈清雪像是刚看见沈暮似的,眨眨眼:“姐姐也在啊?姐姐是来和姑姑叙旧的吗?”
沈暮皱眉,她没听懂沈清雪这段话,便也没应声。
沈清雪又说:“姐姐,我出门的时候听爷爷说,过几天是你母亲的祭日,姐姐不筹备些东西吗?”
沈暮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她母亲的祭日并不是这几天,沈清雪莫名其妙的提这个干什么?
可这话刚说完,陈教授瞬间冷了脸,拉着沈清雪说:“清雪,你进屋说话吧。”
说完又看了沈暮一眼,那眼神中的恨意昭然若揭,沈暮看的心惊。
陈教授冷声说道:“我不管你过来死缠烂打是要做什么,但是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她沈栀书的女儿,永远别想踏进我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