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打个商量,缓上个把年?”
姚雍和眉目含笑,摇了摇头。
“不行?”慕白蔹一愣,鼓起腮帮表示不满,“别人借钱还能分期付款,为什么我就不能?我说话向来算数,说赔便一定赔,绝不会赖账的。”
“这一百两,是黄金。”姚雍和挑了挑眉。
“……”最后两个字将慕白蔹打回地狱,方才姚雍和摇头并不是说不帮他,而是因为缓了也没用。慕白蔹叹气,以她目前的零花钱数目,恐怕是还一辈子也还不清。
怎么办?难道找阿姐要?不行不行!上次,她外出采买,不过是挪用一两银子买耳钉,阿姐就一脸痛心疾首,说着“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然后罚她跪了十天祠堂。一两尚且如此,现在却是一百两黄金,一顿家法绝对免不了,说不定阿姐一气之下把她扔出杏林谷自身自灭呢!
贪吃误我!慕白蔹扶额懊悔:“那么多钱,难道要去奴隶市场卖了自己?不,卖了也赔不起”。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个主意。”
慕白蔹惊喜:“什么主意。”她从未觉得姚雍和这么可爱过。
姚雍和缓缓从袖中掏出一张纸。
“契约?”慕白蔹一愣,姚雍和手里的纸,色泽莹白,自带清香,印有浅灰竹纹,正是落英楼雇佣契约的专用纸张。
这纸名曰宋君纸,因是宋国庄公发明而得名,书写易干,墨迹不褪,所带的清香更有驱虫之效,可保字迹长年不被虫蛀,深受书画家喜爱。可惜宋庄公未曾留下原料和制作方法,这纸便随之失传,留存下来的纸珍贵无比,一时间是“宋君一纸,贵比黄金”。后来,宋君纸引起落英楼主的兴趣,他遍查典籍反复尝试,最终成功复制出了宋君纸。
从此,宋君纸便成了落英楼的专用纸张。
“你去奴隶市场顶多也就卖个一百两银子,倒不如卖给我落英楼。”姚雍和提笔在契约纸上写起来,“我们楼时常有些委托任务,报酬相当可观。你可以接接,所得报酬就当是偿还赔款。此约至偿清即止。”
“也就是说,帮你们做事抵债?”
姚雍和点头,将补充好的合约和笔一起递过去:“如何?”
姚雍和的主意,既可以保证不被阿姐知道,也能赚钱偿债,可谓是鱼与熊掌兼得。慕白蔹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便签下了名字。
“到了!”
姚雍和苍老的声音把慕白蔹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她猛然回神,抬头就看见鎏金匾额上的三个大字“晋王府”。
这里就是他们今夜的目的地。
此时的晋王府一片缟素。原来,今夜的长宁丧钟是为晋王所敲响的。
晋王萧湛乃楚君长孙,生于贵胄之家,命途却多有不幸。
八岁那年,父亲昭明太子战死沙场,尸骨无存,只留下一枚不知用途的宫铃;十岁那年,母亲太子妃也不幸染上瘟疫去世。幼年失怙,楚君怜这孙子,破格封为晋王。
自晋王年满十五,楚君便开始为他张罗婚事。然而不知为何,婚事却总是不顺。
第一次,晋王在沂水河畔对一姑娘一见钟情,情窦初开,准备请皇爷爷赐婚,却发现那姑娘心仪他的皇叔,只得作罢;第二次,楚君赐婚,那姑娘却因收到圣旨兴奋过度而猝死;第三次,还是楚君赐婚,但新娘却在半路被山匪劫走,下落不明;第四次,楚君舔着老脸与东海高氏宗主协商,并亲自护送新娘,这回没有劫匪,却遭遇了大雪封山,高氏宗主认为此事有违天意,遂退婚;第五次……
如此多次,晋王心灰意冷,无意嫁娶,遂潜心从政,多年来颇有建树。楚君无可奈何,从此更怜晋王,看他政绩尚佳,于是下旨立为储君。他想着,他日晋王成了楚国皇帝,自有姑娘投怀送抱,还怕娶不到妻子吗?然而,这圣旨还未拿到晋王手上,喜事变祸事,晋王高兴之余醉酒掉进荷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