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无声的对视,最后杨玉叹息一声,掩面转身离开,李隆基忙着去拉杨玉的袖子,杨玉一甩手:“你和我拉拉扯扯的做什么呢,反正我是个最无趣的,你和桃子早就嫌弃我碍事了是不是?”谁知杨玉没站稳,整个人踉跄一下,险些跌倒。
李隆基吓得心胆俱碎,赶紧把杨玉紧紧地抱住:“你吓死我了!要是再跌倒了怎么办呢?你还要不要我活了!”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
杨玉满腔伤感,被李隆基的眼泪给勾起了心中所想,忍不住带着哭腔说:“分明是你厌烦了我,还要变着法子说我,你要是嫌我早说,不用这么转着圈子给我使绊子。我这就离开你,省的你觉得我不懂你的心,白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说着杨玉忍不住哭起来。
李隆基其实从来见过杨玉这么伤心欲绝的哭过,在他印象里杨玉是最坚强的女人,她当然会流眼泪,只是表演的成分多过真情实感,因为杨玉不会在困难面前哭泣,她只会叫对手哭泣的。谁知杨玉真的哭了,她满腔幽怨,哽哽咽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天地为之变色,就是铁石心肠的人,面对杨玉的眼泪也会心酸的。
李隆基更是受不了了,他抱着杨玉,眼泪也下来了,这两个就这么哽哽咽咽,执手相看泪眼。高力士见着圣人和娘子这副样子,忙着做个手势,那些宫人立刻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轻手轻脚的关上殿门,高力士扫是一眼这些人。他们被高力士的眼光看的瑟缩一下,低着头不敢出声。
“今天的事情谁要多嘴,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高力士沉声吩咐,那些人齐声应和:“是,奴婢们谨遵将军教诲!”
殿内,杨玉哭了一会,觉得心头连日来压着的石头松开了,感觉轻松不少。她看着李隆基脸上忽然有点过意不去,拿着手绢给他擦去眼泪和额头上的汗水:“大热的天气,你怎么和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这一身的汗,等一会要中暑了怎么办呢?”
李隆基抓着杨玉的手,贴在脸上:“我见娘子伤心,就什么也顾不得了。那个莺娘,你要是不喜欢——一切随便你安置!”
“你还拿着那些事情气我!是我一时疏忽了,要是放在以前,我是不会这么丢三落四,真是可恨,一定是养伤这些日子脑子不怎么用,都开始生锈了。是我考虑不周,宫中的情况我是最没发言权,竟然想当然,这么下去肯定会误伤不少人,莺娘能当年求三郎,可是那些没办法见三郎的人呢?他们才是最可怜的,容我先调查研究一下,做个比较好的方案出来。省的有大臣出来一本正经的说什么我嫉妒,或者指责圣人奢侈,好色。在这些假道学嘴里,我们怎么做也不合适!还有后宫这些人处理不好,怨气更深!违背了当初放她们出去的初衷了!”杨玉忽然瞪一眼李隆基:“我已经自认神经强大了,可是面对某人丰富的感情经历还是有点禁不住啊!”
娘子真是我的知己,是我错想了她!李隆基听着杨玉的话满心歉疚,他搂着杨玉,叫她坐在自己腿上:“惭愧的是我,我应该先和娘子商量下莺娘的事情,我当初说过了,后宫的事情全交给娘子管理,我却食言了。今后事关宫内的事情,我先和娘子商议!”
那天晚上,李隆基一肚子的郁闷,见着莺娘在边上,就问她在宫中这些年了,可想要出宫?莺娘听了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但是很快就转为忧伤了,苦涩的说:“奴婢听从圣人安排,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李隆基追问下去,才知道莺娘年纪大了,父母也不在了。出宫之后只能依附着兄嫂生活,婚姻肯定是没有好的了,没准只能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李隆基心里正是生气呢,觉得杨玉是趁机试探自己,要剥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
怀着赌气的意思,更有警告的意味,李隆基做出个决定,给莺娘一个才人封号,她一辈子都能待在宫里,不用发愁生活了,连着她的父兄都能跟着沾光。省的她的娘家欺负她!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