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语气,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谁呢,太医院的医正可不是谁都能随便指使的。杨玉一愣,李三哥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妥,缓和了下:“我和张医正很熟,算是朋友多。对了我有不少好东西,叫人送来给你补养身体。辽东人参和上党当归很好……”杨玉笑着打断了李三哥的话:“三哥好心我领了,只是我身体好得很呢,没事看大夫做什么呢。张医正每天事情多的,我是个什么人,又没病,没得浪费他的时间。”杨玉坐下来,一边倒茶:“那些补品更是不用了,大概是我以前太胖了,现在恢复正常你们就觉得我瘦了不少。”
男人对女人的体重肯定有什么误解,杨玉觉得自己还需要减肥,但是这些私密的话和他不好说,于是杨玉换个话题,她从袖子里面摸出来个锦囊,放在桌子上:“这是上次三哥给我的金佛,现在完璧归赵了。”这是人家母亲的遗物,她不能一直拿着。杨玉是不怎么相信这些的,但是人家一片好心,杨玉感觉很温暖。
李三哥拧着眉头看着桌子上的锦囊,杨玉接着解释:“本想着前些日子和年礼一起叫人送到景龙观去。不过我又一想,这不比别的,交给他们不放心。我还亲自还了好。多谢了。”李三哥拿起来那个锦囊,仔细打量着。杨玉想起这都是自己的针线练习作品,实在称不上好。
当初跟着叔叔婶子的时候,杨玉也赶鸭子上架学了几天针线活,可惜她一向对针线活不怎么擅长,这个锦囊歪七扭八,十分可笑。当初杨玉没想那么多,随手拿了一个装上。这会她脸上有些发烫,这里是默认女子要学会缝纫的。她简直的针线活简直是白痴水平了。“啊,那个我手笨,三哥别笑话了。”杨玉被李三哥探究好奇的眼神看的浑身冒汗,尴尬的自嘲:“我叫掌柜的拿个精致的盒子来!”
李三哥低声笑起来:“哼,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原来针线活是你的额软肋。你当初跟着叔叔婶子生活,他们就不教你这些吗?”
“朽木不可雕,我没那个天分,后来,我也没机会做啊。所以说,天道酬勤,当初在娘家我的针线活还能入眼,现在退步不是一点。”杨玉无所谓的摊摊手:“我针线好有什么用?我就是绣花和真的一样,也不过一个绣娘罢了。现在我能给长安几百位绣娘工钱,叫她们能靠着自己的手艺谋生。”
杨玉看看李三哥的表情,试探着说:“刚才三哥好像生气,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是生闷气伤身体,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因此不要事事强求,还是随缘吧。”杨玉心里猜测着李三哥生气的原因,大概是和宁王有关系。但是能叫宁王生气,还怒火牵连的是什么呢?杨玉心里忽然生出个念头,这会皇帝必然是为了太子的事情一肚子火气。废黜储君不是小事,看皇帝的态度,他内心对太子已经没了父子之情。只剩下戒备和厌弃了。
可是李瑛到底是二十多年的太子啊,换掉了他必然引起朝局动荡。各方势力要重新洗牌。新太子选谁才能重新达成平衡,还要把影响减到最低。李瑁声势最大,但是别的皇子也不是死人啊。皇帝犹豫不决,身边的人就倒霉了。
爆炸震荡波一层层顺延下去,宁王跑不了,宁王身边的人也受了无妄之灾。杨玉想从李三哥这里迂回打听下,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着杨玉的话,李三哥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没想到王妃年纪轻轻,对世事却看的透彻。你大可以猜猜,我是为了什么生气。”
为什么生气?“三哥是宁王身边的人,你又是个豁达潇洒的人,断然不会为了生活一点小事这么生气。大概是宁王府里有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大概率是年底下,他们送地租子,不合宁王的心意,因此宁王生气了,牵连到了你身上。要么就是宁王嫌弃今年新娘没什么好玩意,害得他在诸位宗室面前没面子。”杨玉不疼不痒,信口说来。
“你觉得今年宁王还有心思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