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自有生以来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这么顺风顺水过。他是陈轩的时候,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额,而且家庭情况还有点复杂。因为老爷子强势,同父异母兄长和姐姐对他这个小弟还算是客气。小时候哥哥也经常带着他出去。自己的母亲在人前总是八面玲珑的,对所有的孩子一视同仁,甚至对不是亲生的更好些。但是母子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陈轩能感觉到母亲内心的不满和不甘心。
后来自己上学工作,单位他是个小字辈,那样的环境更要小心谨慎,曾经杨玉笑话过陈轩在单位的样子,事事小心,不肯多说一句话,不肯多走一步路。
大家都认为陈轩是个听话老实的孩子,其实他内心如何压抑憋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等着到了这里,陈轩觉得自己可以不用看所有人的脸色了。成为一个成年的皇子,有自己的封地和臣属,他再也不用把自己缩成一团了!
本以为做寿王已经是人生巅峰了,可是直到今天李瑁才明白——权利的滋味真的太好了。以前别人对自家笑脸相迎,叫一声寿王殿下,已经是叫人神清气爽了。前些日子,皇帝亲自视察了洛阳粮仓,当着群臣的面前狠狠地把李瑁夸奖一番。甚至透露出来要寿王也入阁商讨政务的意思。一夜之间李瑁简直成了金子,真正的人见人爱啊。
那种客套的虚情假意和真心实意的奉承根本不是一回事。你的眼睛和耳朵不会骗人。同样都是一声“寿王殿下”。可是敷衍和真心实意的奉承,在耳朵里面引起的化学反应就不一样。那些谄媚的声音就像是一双温柔的小手,抚摸着你身上每个毛孔。
那些笑脸,叫你浑身上下所有关节都舒坦的如同在天上飘着。李瑁狠狠的在心里说:“难怪太子对我恨之入骨,失去权力的滋味太痛苦了。可惜这种美妙的滋味你不能独享,我也想尝尝!”
李瑁脚步轻盈的到了武惠妃的寝宫,武惠妃站在宫殿的廊檐下笑着看对儿子伸出手去:“可怜见的,都晒黑了。还瘦了不少!我叫太医们配制了不少补养身体的丸药,你拿回去给我按时吃。真不知道你这个媳妇是做什么的?她每天风吹不着,雨打不着,竟然还生病了!”说着武惠妃叹口气,带着几分抱怨说:“我说了,娶妻可不是收买侍妾,只好看有什么用处?”李瑁有些尴尬的转化话题:“我们的事情阿娘还是别管了。她对我是尽心尽力的。她是个女子,难道还要到工地上扛木头吗?阿娘急着叫我来是什么事情?”
这次顺利完成了粮仓的修建,可多亏了杨玉的运筹。皇帝昨天特别叫了李瑁到跟前,当着李林甫和张九龄和不少臣子的面说:“十八这次利用民间的财富修建粮仓,倒是个极好的主意。你们可以讨论下,形成了定规。今后若是能推行,何愁不能河清海晏,天下风调雨顺呢!”看样子皇帝决定要把民间集资做公共建设当成经验推广了。
文白昨天和自己分析了朝堂上的形势,他再也不是那个靠着宠妃亲娘,不谙世事的寿王了。现在的李瑁有了政绩和皇帝的嘉奖,还有即将入阁的大好前途。他的势力在逐渐形成!按着这个势头,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和太子分庭抗礼了。
因此今天一早上武惠妃叫李瑁入宫,一定是自己入阁的事情有眉目了!
武惠妃没体会儿子内心的期盼和焦急。她漫不经心的说:“你这个孩子啊,有些急功近利了。昨天张九龄单独和圣人说了好些话,虽然不知道具体说什么,但是左不过是那些陈词滥调。你放心,我不会叫你白辛苦一场的。过几天圣人要去北邙山狩猎,你可要大展身手,一定要把太子给比下去!”
说着武惠妃对身边侍女一个眼色,很快几个内侍抬着个人形的东西过来了。李瑁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副金光闪闪的明光甲。李瑁被眼前可以称之为工艺品的铠甲震撼了。他深吸一口气,心脏激烈的跳动起来了。只这副铠甲就把他体内的雄性激素调动起来——恨不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