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朔竟然会觉得很陌生,甚至产生了一种“她根本不是苏烟”的感觉。
他揉了揉眼睛,自嘲地笑了笑。
什么陌生,应该是嫉妒心作祟才是。
他就是这样一个占有欲强烈又自私的人,见不得她跟别人笑——
呵,可见不得又如何,她的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跟邵治礼在一起,很开心。
难怪邵治礼不跟他联系了。
苏烟已经好了,还好得这么彻底,他们的确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他们两个人的状态,一看就是在谈恋爱了,这是苏烟做出的选择。
就算他不甘心,也做不了什么。
靳寒嵊接了一杯咖啡过来,正好瞥见了靳越朔手上的照片。
看到照片上的场景之后,靳寒嵊拍了拍靳越朔的肩膀。
靳越朔知道靳寒嵊是在安慰他,他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儿。”
靳寒嵊:“找点儿事情转移注意力吧。”
作为过来人,靳寒嵊也不好劝靳越朔放弃苏烟,因为感情这个事情并不好放,他也没资格去要求他。
“哥,谢谢你。”靳越朔跟靳寒嵊道了声谢,就拿着照片走了。
………
靳越朔回到了江山林语,一路直奔到卧室,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那个白色的丝绸布袋。
他像是寻求安慰一般,把里面的明信片一张接一张看了一遍。
曾经她写过的那些动人的情话,被似水的光阴逐渐冲淡了痕迹,
她对他炽烈而压抑的爱,被他的隐瞒和仇恨湮没,沉入海底,
再不得踪迹——
他没有资格去质问她,也没有资格去质问邵治礼。
选择和谁在一起,本身就是她的自由。靳越朔将明信片收起来,又去看了一遍苏烟和邵治礼赏樱的照片。
抛开所有主观因素来评价,他们两个人
确实很般配。
邵治礼爱她,她在邵治礼身边很开心,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已经完全康复了。
浪漫热烈,细水长流,欢声笑语,这才是她本来应该拥有的生活。
而他只能给她带来痛苦和折磨,还有那些黑暗的回忆。
他早就不配跟她在一起了。
靳越朔盯着照片,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他抬起手来捂住了眼睛,掌心不知不觉湿了一片。
**
复健的过程有些痛苦,但苏烟几乎每天都会去上复健课,孜孜不倦。
邵治礼发现,苏烟现在不太能坐得住,她以前是很安静的,可以的一坐好几个小时不说一句话,也没什么存在感。
现在是截然相反的状态。
就算腿受伤了,她还是闲不住,每天都有想去的地方。
不过,也正是靠着这股折腾的劲头,苏烟的腿比医生预料中恢复得要快。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