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该说什么。
没有,他没有再想过逼她了,他只是不想再失去她,想用剩下的时间好好跟她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我不会逼你。”靳越朔眼眶发酸,喉咙发紧,“我爱你,苏烟。”
我爱你,苏烟。
这句话,她曾经听过无数次。
每次听,都会有不同的悸动和幸福感。他是个不太会甜言蜜语的人,每次哄她的时候,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
说得最多的,就是“我爱你”。
这句话很简单,可能从他口中听到,算是奇迹了。
苏烟曾经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可现在,她却无动于衷。
苏烟重复了一遍:“我不会和你结婚。”
靳越朔:“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的那天。”
苏烟:“没有那一天。”
靳越朔:“……”
苏烟:“我不爱你。”
她很轻地说出四个字,但每个字儿都像石头一样砸在了靳越朔的心口,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我不爱你,我不爱你——
靳越朔脑袋一热,红着眼睛问她:“为什么?”
他不信她不爱,尤其是在知道当年她为了救他屈服于傅长暮之后,要他怎么相信她的“不爱”?
苏烟这一次没有躲闪他,她垂眸看着靳越朔搭在她腰上的手,苍白干涩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
“你和傅长暮,没有区别。”
靳越朔的身体彻底僵住。
他的眼眶刺痛不已,眼泪不受控制,啪嗒滴在了她的下巴上。
靳越朔狼狈不已,他抬起手来胡乱抹去了脸上的泪,一双眼睛红得快要滴血了。
“……你说什么?”
尽管他听得清楚,可内心还是不愿意接受,她竟然会拿他和傅长暮做比较。
“你和傅长暮,没有区别。”苏烟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看着靳越朔红透了的眼睛,声音死气沉沉,听不出任何起伏:“你们都在骗我。”
靳越朔被她的话狠狠刺痛,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她——
她说得没错,他的确一直在骗她。
当年隐瞒她身份,这次又隐瞒她瞳瞳的事情。
不管他找什么样的理由,事实摆在面前,他无从逃避。
“对不起。”靳越朔沙哑着声音跟她道歉,他抬起手来,轻轻抓住了她的病号服,“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你早就见过瞳瞳的妈妈,是吗?”苏烟答非所问。
事到如今,靳越朔哪里还敢在苏烟面前撒谎,他站在苏烟面前,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苏烟问什么,他便回答什么,“是……见过。”
苏烟:“是你让她带瞳瞳走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