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刷新微博的时候,清一色都是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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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订的是周六的早班机,七点半起飞的航班,她六点便出发去了机场。
苏烟本来是通知了司机送她的,结果司机没到,是傅长暮亲自开车送的她。
不用想也知道,司机肯定是听了傅长暮的吩咐才没来。
苏烟也懒得质问计较,她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窗外的风景,也不开口和傅长暮说话。
傅长暮这次倒也安静,全神贯注开着车。
不到七点,傅长暮送苏烟来到了值机窗口。
他停下来,手摁住苏烟的肩膀,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的动作和神态都极其温柔,旁边的人路过都会驻足多看一眼,似乎是在羡慕他们两人的感情。
而苏烟这个当事人之一,却是无动于衷的。
傅长暮吻完,又替她整理头发,“别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情,早点儿回来。”
他说得温柔,实则是在警告。
“时候不早了,去办手续吧,我也该回去陪瞳瞳了。”傅长暮根本不在意苏烟说不说话,他自顾自地说完了想说的,便松开了苏烟。
苏烟头也不回走向了VIP通道,傅长暮看着她的背影,等了很久,都没能等来她的一次回头。
傅长暮站在原地,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眼底的温柔也一点点弥散。
她再也不是那个会为了他回头的小姑娘了——
当年他们刚恋爱时,她有多黏人呢?
放暑假时,他把她接去了家里住。
他工作没有假期,每天出去上班之前,苏烟都得缠着他要抱抱,一刻都舍不得跟他分开。
晚上睡觉,都得靠在他怀里才能睡得着。
有一次他要出差,也是这样一个早晨,她顶着朦胧的睡眼起了床,执意要跟随司机到机场送他。
来到机场之后,他让她先走,当时她一转身就开始偷偷抬手抹泪。
傅长暮记得很清楚,她一路上回头了十几次。
那个时候,他出一趟差,她都那样不舍。
她曾经是那么热烈地爱着他啊。
然而现在,这份感情,都给了靳越朔。
靳越朔——傅长暮咬着牙重复着这个名字。
未来的日子,谁都别想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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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等舱人不多,苏烟戴了口罩和墨镜,又一直低着头,倒是没有被登机的乘客认出来。
不过,中途的时候,有空姐认出了苏烟,还对她送上了结婚祝福。
苏烟只能客气地说一声“谢谢”。
两个多小时的航程,航班降落在海城机场时,不到十点。
苏烟没托运行李,出来得很顺利。
她拖着行李箱,一边往出口的方向走,一边掏出手机准备叫车。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