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儿这才鼓足勇气,“皇上的情况很不妙,但是我毕竟不是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也有可能诊断岔了。所以,我建议皇上,还是再召两个有经验的太医进来看看,若我们的结论一致,也可以一起商量如何给您救治。”
晋文帝沉默片刻,沉声道,“很不妙是多不妙?”
赵锦儿自不会傻到以为,真能对着皇帝知无不言,咬住唇瓣,含糊道,“我医术有限,说不准。”
听着二人对话,在旁伺候的魏连英,额头频频冒汗。
这是他一个太监能听的嘛?!
虽然他作为一个太监,手里最大的筹码和武器就是消息灵通,可是这种消息他不想知道啊!
他之所以能有今天,靠的就是晋文帝对他的信任和喜爱,而能得到晋文帝的信任和喜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蛰伏在君王身边三十载,献出了全副身心。
若玉山倾倒,他这棵山顶的残树,又凭什么再一览众山小受人瞻仰朝拜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一旦登基,最先弄的就是他这种人。
想着想着,魏连英不由悲从中来,满脸落泪。
晋文帝听到他呜咽,皱起眉头,“你哭什么?”
“皇上龙体欠安,奴婢恨自己无能不能代皇上受苦。”
晋文帝闻言,倒是愣了愣,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你算哪根葱,就能代替朕受苦受难了?”
“奴婢自知卑贱,但还是忍不住”
赵锦儿看着魏连英哭得如丧考妣,心想,这人一介宦官之身,能混得人人都喊他一声“九千岁”,也不是白混的。
感动过后的晋文帝,很快就不耐烦起来,“行了行了,别哭了,朕还没死!”
魏连英连忙止住哭泣,再哭下去,皇上以为他在咒自己,那可就过犹不及得不偿失了。
但他很快把目标转移到赵锦儿身上。
“赵娘子,皇上那么信任你,你可一定要治好皇上啊!老奴在此给您磕头了!”
说着,竟扑通一声,给赵锦儿狠狠磕了个头。
赵锦儿被吓得不轻,连声道,“公公快起来,您这样,我实在担当不起!皇上待我有知遇之恩,更是整个东秦的擎天柱,不用您说,我也会竭尽全力保全皇上万金之躯的!”
魏连英惯会察言观色,早已看出晋文帝并不想让太医院的人来,小心翼翼的提议道,“都说高手在民间,就是赵娘子,也是蒲大学士从民间推荐来的,要不,再从民间搜寻一次,把有实才的民间大夫都召集来,大家集思广益,总有能调理好皇上龙躯的能人。”
晋文帝斜睨他一眼,“你也知道已经搜罗过一次了,哪有那么多能人,让朕再搜罗一次?”
魏连英道,“上次确实已经搜罗了不少好大夫来京,但也有漏网之鱼。譬如那医术奇诡的鬼医,就没有来。人人都说,鬼医鬼医,可以从鬼手里抢命,若他老人家能来,皇上就无虞了。”
晋文帝眼睛一亮,是啊,鬼医还没来。
他的身体还有希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