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就要去死!”
“就算要死,你也给朕死在战场上。”
“起来吧!”
“尔等此战,人人奋勇,不惜以身报国,壮哉!”
“已经是了不起的战绩啦!”
“朕是明白的!”
“朕,赦你无罪!”
“梁成栋,和所有战死的水军官兵,都是大晋的英雄。”
王怀远作为武将,这回深刻体会到了朝堂之争。
是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实在是波诡云密啊!
他艰难地站起来,左手的伤痛彻心扉。
不过,皇帝最后说了句公道话。
就冲这,老帅和所有兄弟,死的值了。
他,也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决心。
“谢陛下!”
“臣,誓于黄江防线共存亡。”
“水军,还没有死绝!”
周子昆进退不得了。
怎么?
老夫判断失误了?
“陛下……这……”
安置难民,修缮江堤的海澄难得回来一趟。
他三步两步跑到周子昆面前。
“咄!”
“老家伙,闭嘴!”
“军机大事,是你可以随便置喙的?”
“入海口作战,那本就是不是水军的职责。”
“对付辽人水师,应该是登州、徐州的两支水师北上。”
“以海船战海船,方为上策!”
“勉为其难,仗打的这般惨烈,你胡说八道个啥?”
“就不怕寒了百万将士的心?”
登州、徐州的海防水师?
早被并肩王司马锐调到江南,去打陈国了。
很多重臣心里跟明镜儿一般。
南征之战,就剩个陈国都城还被围困着。
哪里还有什么陈国的野战兵马和堪战的水师?
偏偏,这位皇叔就扣着几十万大军和两支水师不还。
就连陛下都没奈何。
如果非要追究黄江水军战败的责任。
皇叔司马锐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朝廷的两支水师但凡回来一半。
入海口能丢?
四万多江防官兵会一战而没?
说不定,内外夹击之下。
痛哭的,应该是辽皇耶律阿保了。
王怀远说的很清楚了。
原本是打个两败俱伤的。
辽军死死攻不进黄江。
大周水军也还剩三十来艘舰船,都是最大个儿的车船。
官兵伤亡惨重,总还有一万大几千人。
可人家有更多的援兵赶来。
咱大晋呢?
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那点可战之兵被海浪吞没。
周子昆有些狼狈地退下了。
原本想出头博一个满堂彩。
反正水军都战败了。
处罚一下王怀远,也算不得落井下石。
总得找个替罪羊不是?
可他不懂军事,偏偏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皇帝手里缺乏善战、敢战的水军大将啊!
杀一个王怀远简单。
谁来整合剩下水军官兵?
诺大的黄江防线,就拱手相让辽人?
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斑斑青史,饶得过谁?
皇极殿内,明白人不少。
很多文武官员纷纷点头。
陛下的处置很妥当,无可置喙。
这,的确是非战之罪。
可水师就剩下两万残兵。
协防京城一带的水域,都艰难万分。
怎么管得了千多里的黄江下游?
辽军渡江南侵。
不可逆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