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箴心道我说你这老牛鼻子怎么肯跟我说这么多,原来是看中了灵筠。他随即说道:“这大概不合适,说句难听的话,道长一句还不错就想带走舍妹,在我看来是没什么可能的。毕竟你虽然与父亲相识,但还不到可以托付灵筠的程度。我与父亲都不会同意的。”
张老道哈哈一笑,将葫芦收进怀里,“老道要你同意作甚?我自会与陈疏成细谈,这孩子八成是要跟我走的。”
顾箴不知道这老道是在故布疑阵还是有的放矢,于是也不与他多谈,转而说道:“这些话先搁下,道长可有办法救一救朱珠父亲?”
张道士拍拍怀里的葫芦,“自是有办法,不然我回来一趟干什么?而且有了这事情,朱丫头九成九是要跟我走了。我也好少费些口舌。”
顾箴忽地有些想法,正要张口,张老道就摆手道:“你不要以为是我给朱贵下的蜃气,老道我还没那么下作。”
顾箴也不好说什么了,一个穷酸道士,张口就是八成、九成九地,顾箴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就问道:“那张道长可准备好了?”
张老道重新拿出核桃,又放在手里捻动着,“嗯。走吧。”
两人出了门,顾箴注意到了院中的一棵葫芦藤,藤上挂着几个玲珑的小葫芦,表皮青绿。他想起了自己放在窗边的小葫芦,没有作声。
张老道与顾箴重新来到朱贵家中,他坐在刚才的座上,从怀里掏出葫芦,对妇人说,“去,拿个碗来,盛小半碗水。”
女人连忙取了一只碗过来,又从缸中倒入半碗水。张老道接过水,先是倾倒了些,取一个适当的分量。再从葫芦里倒出两颗药丸,药丸浑圆,色呈红,隐隐有些光泽。
他碾碎药丸,和进水里搅拌,随后对床边的朱珠道:“朱丫头,去外面等着。”
朱珠虽然心中挂念着父亲,但也知道此时不是耍性子的时候,就低着头向外走,临到门前又看了一眼父亲,这才出了门。
张老道调好了碗中的药液,使之呈现出一种粘稠感,刚想施为,又冲身后的妇人道:“你也出去吧。”
妇人张了张嘴,终究也没多说什么,学着朱珠一般出了门。
顾箴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要让他们母女出去?”
张老道瞧了顾箴一眼,“你那教拳的师傅就没跟你说,在拔除蜃气的时候,最忌身娇体弱与心绪不宁之人吗?前者易受蜃气侵害染病,后者易受蜃气沾染神智。”
“没提过。”顾箴坦然承认了。
“哼。”张老道不理顾箴,将药泥抹在朱贵的额头,又慢慢抹过变得不正常的部位。药泥接触到那些不正常的部位,似在呼吸般的蠕动红点如雪融般消解,脸上沟壑间突兀的血管也渐渐淡下去。同时一股难闻的气味从朱贵身体内散发出来。
“浸染的不深,没什么大碍。”张老道抹完药膏,鼻尖嗅了嗅,随即用打着补丁的袖子朝半空中一拢,好像收走了什么。
顾箴在老道挥袖之后便闻不到气味了,他看了眼老道的袖子,心想应该是类似于袖里乾坤一类的手段。他看向朱贵,“道长,这便好了?”
“好了。”
“不念个咒啥的?”
张老道狐疑地看了顾箴一眼,“不必。谁与你说过需要念咒的?”
顾箴心知说错了话,“我就是随便猜猜。”
张老道没计较,起身走出门去,顾箴也跟着出去,来到门前,朱母就站在门前,见着了张老道,忙问道:“张伯,我那口子怎么样了?”
“没事了,等他醒了你叫他来见我。”张老道又交代了两句,留下一句话,走出了大门。
顾箴见此事了,也不久留,就拱手道:“如此,我也要回家了。”
“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