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夫人言重了。”
“那……”她顿了顿话,“公子进来喝口水吧,我正准备备饭,晚上随便吃些,莫要嫌弃。”
顾箴本就没打算留下来吃饭,于是答道:“不了,我歇息片刻就走。”
妇人敞开门,朱珠先是钻了进去,还不忘问道:“母亲,父亲呢?”
妇人看着女儿进去,还不忘请顾箴进来。她视线跟着朱珠看过去,“你父亲在屋里休息。张伯也刚到。”
“张爷爷也在啊!我进去看看。”
“哎……”
中年妇人想要拦下,却张张嘴也没多说什么。顾箴估计朱珠的父亲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就想着这就走,不打扰了。转念想到朱珠所说的张爷爷也在,便像见见这个老人,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妇人没开口拦下女儿,又不好意思地看向顾箴,“公子请进来坐。”
顾箴点点头,跟在妇人身后往屋内去,才进了主屋门,正要拉开帘子进屋,就听朱珠带着些哭腔地喊了一声‘爹,你怎么了?’
顾箴有些好奇地跟进去,就看屋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朱珠正趴在床沿,眼中带着泪珠。反观男人,面容上沟壑纵横,一根根好似青筋般的血管蔓延在他脸上,从被子里露出的一只手臂上密密麻麻地布满着细小的红点,再深看些,那些红点又好像正在呼吸般收放蠕动,看上去怪异至极。
“这……”顾箴被这情景弄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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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神,此时他听见身旁传来啜泣声,转过头去,妇人不知何时已然掩面而泣。
顾箴看向一边,椅子上坐着一位老者,自然便是朱珠口中的张爷爷。
这老者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头发有些散乱,手里来回盘弄着两颗饱满圆润的核桃,看色泽,显然是常年把玩之物。
注意到顾箴的视线,正注视着中年男人的老者将头看过来,眉毛不禁挑了挑,他轻咳一声,“少年人,你是哪里来的?”
声音好像嗓子里卡了痰一般。
顾箴拱拱手,“常右村顾箴,见过老丈。”
老者盘着核桃,“常右村的?你与陈疏成是什么关系?怎么这次是你来送朱丫头?”
“正是家父。”
“哦?”老者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顾箴几眼,呵呵笑道:“好啊,真是好。”
顾箴不知道老者这两个‘好’是什么意思,却也没多问。妇人在一旁啜泣着,出声道:“张伯,你看我家男人这是怎么了?”
老者又是呵呵一笑,“别急,让我好好端详一会儿。”
屋子里只剩下老者手里两颗核桃发出的转动声,顾箴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站在原地没出声。
不多时,看着男人的老者止住了手里的动作,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叠好的黄纸放在朱珠父亲额头,站起身道:“我得回去拿点东西。你们等等。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动这张纸。”
他起身往屋外走,路过顾箴时问道:“陪我走走?”
顾箴知道这是有话说,就随着老者出来。出了门,老人缓缓在前面走着,腰有些佝偻,他头前走着,也不回头看顾箴,语气好像在叙家常一般,“家里父亲还好?”
“父亲母亲都还康健。张老认得我父亲?”
“认得认得,你父亲送过朱丫头几次,见过几面,说过话。”
转过街角,顾箴跟着老人跨过门槛,他抿下嘴,还是问道:“敢问张老,朱珠父亲这是?”
老人弄好门闩,佝偻着的身子抬了抬,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顾箴,“你不是有答案了?”
“难道是……”
“是。”老人打断了顾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