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九道的说法,一时不知如何辨别。既然已分国境与境域,为何又有九道?”
陈疏成擦干净手,略微思考了下,“九道自古已有之,原是叫九州,但为了更好的与幸洲分辨,便将‘州’字改成了‘道’字,《淮南子-地形训》、《周礼-夏官-职方氏》、《尔雅-释地》与《尚书-禹贡》中都有过相关记载,这里面的牵扯最早可以追溯到禹帝治水。而五境则是后来人因为一些原因而做得决议。至于是什么决议,我不说,你自己去找答案。”
顾箴心道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但起码明白了一件事,幸洲先有的九道,随后才有的五境。他想着既然陈疏成不说,应该是有考教的成分,就问道:“可有时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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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疏成微微一笑,“要什么时限?求知的是你,自然是要自己去找答案。若你没了念头,不去寻也无妨。治学便是如此,不仅仅要知晓,更要身体力行。所以我要你自己去寻,寻到了,便是你的。届时感触又会更多。”
顾箴略一思考,“我明白了,父亲是在说,不能只在语言纸面上下功夫,还要亲身去体悟,去检验。认识事物的道理与实行其事,是密不可分的,此谓知行合一。”
陈疏成没有回应他,反而呈现出一种思考的状态,良久才缓缓说道:“知行合一,这说法很好。是自己的见解吗?”
“嗯?”这次轮到顾箴迟疑了,知行合一作为儒家心学的核心理论之一,难道父亲没听过不成?他试探地说道:“是我在一位老先生口中听到的,先生名讳王守仁。”
“王守仁……”陈疏成认真回忆着自己所知晓的古今儒学大家,更无一人取此名。他不禁感叹道:“古人言大隐隐于市,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鸿儒,真当浮一大白。”
顾箴这下更是坐实自己的猜测,心中疑窦更甚,为什么孔夫子家喻户晓,同为证得三不朽的王阳明却为人所不知呢?他也不好与陈疏成问起,就扯了慌说道:“王老先生确实学识渊博,只可惜已作古。”
陈疏成心情一落,拱手道:“生不得见,实为憾事,王先生可还有其他语句传下?”
顾箴倒是知道许多,但毕竟学问根底还不在那个层次,就捡出熟悉的答道:“老先生还说过,心外无物,心外无理;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陈疏成闻罢缄默无声,双目沉沉。他嘴唇颤动,好似在重复着从顾箴这里听来的话。顾箴可想不到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了陈疏成多大的触动,他见陈疏成不言,好像在思考什么,也就没出声打扰。伸手拿起桌上的《幸洲地理志记》,走出了小屋。
留下陈疏成一个人在屋中。屋外,两个小丫头坐在一张书桌前窃窃私语,陈亦筠背对着他正手舞足蹈,朱珠捂着小嘴一脸的惊讶。
顾箴不知道陈亦筠是在说什么,惹得朱珠这么惊讶。朱珠见着顾箴,放下小手,又认真叫了一声顾大哥,顾箴点点头。陈亦筠回过头,说道:“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回家?我想给朱珠看看小金他们。”随后又回过头跟朱珠说:“你不知道,那天从你家回来,我碰见了一个老爷爷,胡子那么长那么白。他给了我好多好看的小虫子。”她说着,表情变得有些羞愧,“但是我把朱婶给的石头、干草送给老爷爷了。”
朱珠摇摇头,“你说的可能是我家相邻的张爷爷家。没事,下次去我家,我再让娘亲给你装一些。”
“好呀好呀。”陈亦筠拍手道。
顾箴伸手按着陈亦筠的小脑袋,“那再去朱婶家可要带些小礼物,别失了礼数。”
陈亦筠晃着脑袋,试图挣脱顾箴的大手,“知道了大哥。大哥,爹呢?”
“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