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跟禾丰一直找到太阳高照,衙门的人都过来查验尸体了,两人才失魂落魄的去开门。
按规矩有人枉死都要验明正身并且查清死因,但是一听说禾运光是赌钱输光了家产自尽身亡,两个衙差连棺材都没打开,直接写了记档就要走。
正巧,禾苗儿跟谢衡过来,跟着进来的还有钱氏的娘家人。
钱家人这才知道禾苗儿跟谢衡的身份,想到他们两个借口缴地租从他们那套出钱氏的下落,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扑上去咬死他们。
钱氏也是这时才知道禾苗儿怎么能那么快找到自己,她有些不敢相信,从前唯唯诺诺什么事都做不好的禾苗儿,怎么嫁给谢衡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尤其那一双眼睛,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像个狡猾的猫,计划着偷吃主人家的肉。
她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些日子都是禾苗儿陪在老太太身边,房地契该不会是被她拿去了吧!
钱家人还不知道计划有变,当着衙门的衙差跟禾苗儿理论起来。
“禾苗儿,你已经是嫁出去的姑娘,有你母亲跟弟弟在,娘家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
“就是,有事没事的总回娘家,闹得娘家乱糟糟的。”
“以前就说你是克星,你那个不中用奶奶还不信···”
禾苗儿刚要发火,谢衡就替她出头了,一正言辞的说:“今天岳父出殡,我跟禾苗儿理应回来帮忙,你们再嘴里不干不净的,别怪我告你们个不敬亡者灵前闹事。”
两个衙差也看出来钱家人乌眼儿鸡似的要大家,呵斥道:“警告你们,办丧事就办丧事,谁敢胡闹现在就带他去衙门!”
钱家人立即就怂了,陪着笑脸:“不敢不敢,我们就是来帮忙的。”
钱氏没拿到房地契,不敢贸然提出宅子的事,只给娘家兄弟使眼色,让他们别提这茬儿。
没想到钱家人反倒误以为钱氏是让他们先发难,直眉瞪眼的就说了:“我家小妹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夫君死了,上面有个年迈的老婆婆,下面还有两个年幼的儿子,这个宅子理当给我家小妹。”
看到钱氏疯狂挤眼,想想自己哪里说错了,又改口:“不是不是,是给禾家的长孙,我小妹的大儿子,禾丰。”
两个衙差听了直翻白眼:“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这点子小事还至于叽叽歪歪非要赶在出殡的时候说。”
禾苗儿跟着嘲讽:“是呀,难不成你们连出殡的时间都等不了,就这么着急拿了禾家的宅子,去跟外面的野男人私奔。”
钱氏:!!!
钱家人:???
官差:???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钱氏最先反应过来,呵斥禾苗儿,“今天是你父亲出殡的日子,按规矩要再午时前入土,咱们赶紧抬棺出殡吧。”
“你敢做不敢承认啊。”禾苗儿回头一拍手,前天的那个乡下男人低着头走进来。
一看到男人,钱氏的脸都青了,钱家人也是知道的,顿时羞愧的抬不起头。
他们再糊涂,也知道禾苗儿这个时候把这个男人叫过来,准没好事。
尤其钱氏,他可是对男人说自己回来跟禾运光和离的,现在却成了送殡,不知道他会不会反悔两人的事。
可眼下要是承认了他们的关系,怕是自己名声就毁了,连声否认:“这是谁?我不认识,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