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儿实在忍不住胸口的洪荒怒火,指着他们就是一顿输出:“从前在家所有的家事都是我做,脏活累活都是我干,我对这个家没有任何亏欠!跟我要钱,亏你张得开嘴!
他残废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他拉得屎要我去填坑!”
禾丰双手背后,摆出一副文人气度来:“就凭你是他女儿!你就该孝敬父亲。”
“我呸!”禾苗儿大啐一口,“你还是他儿子呢,你怎么不去抵债?死吃无能,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有脸让我给你出学堂的钱!
我之所以还来这个院子,是因为奶奶从小疼我。这些铜板原是我可怜你们,再没有了,想要更多的钱,自己拿个破碗街上讨去。”
“谁说不要了!”钱氏一把抓过铜板塞进怀里,“总得先把你爹的腿看好,不至于丢了性命。”
她悄悄打量了禾苗儿,见她穿着打扮干净爽利,脸上还敷了脂粉,看样子过得不错。
瞬间换了一种语气,委屈又可怜:“苗儿啊,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娘几个过的多艰难,你爹嗜赌成性,一个钱都不往家拿。
这几年,全靠着我娘家补贴跟我的嫁妆度日,现在我的嫁妆底儿也被掏空了,你两个弟弟年纪还小,我们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
打从禾苗儿记事起,也没听见钱氏这么跟她说话。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略一思索,禾苗儿就明白了,钱氏是看禾运光彻底没指望了,又看自己日子过的不错,想黏上自己。
做梦!
她微耸着肩膀一脸无辜:“我记得你嫁过来的时候娘家饿的饭都吃不上,哪里来的嫁妆?你娘家又哪来的钱补贴你们?”
这话一出,钱氏的脸又青又紫,别提多难看,嫁妆擦泪挡住脸上的尴尬。
禾苗儿继续道:“当初我才五六岁上,家里上上下下的家务都是我在做。你这两个好儿子也都不小了,禾丰眼看着也该谈论婚事,小儿子今年也八九岁了,这不就两个劳动力了,足够了。”
眼看她不为所动,钱氏又搬出禾老太太:“我们受些委屈无妨,可怜你奶奶,一把年纪了,还要做家事···”
用奶奶威胁她,真是无耻。
禾苗儿冷笑一声,顺着钱氏的话道:“既然你们顾不上奶奶,那我就接走了,以后我给奶奶养老送终。”
“···”钱氏大张着嘴巴,赶紧拦住,老太太可是她唯一能拿捏禾苗儿的把柄,可不能就这么被弄走了。
“你是出了门子的闺女,怎么能把老人送去你家,传出去我成什么了,不行不行!”
“既如此,你们先请大夫,我过两日再来看奶奶。”禾苗儿放下干果,转身走了。
钱氏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她不明白禾苗儿怎么变得凶悍起来,连她都拿捏不住。
不过也不怕,只要禾苗儿心里有这个老太婆,就跑不出她的手掌心!
离开禾家,禾苗儿似乎还能闻到恶心的血腥气,父亲凄惨的模样也在她脑海不停的晃,晃得她心头作呕。
忽然在正前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谢衡。
这个谢衡闲着没事天天往镇上跑,都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