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至死不休的仇恨。”
他亲眼看见陆明修的父亲杀了他的父亲，想要带走他的母亲，可是他的母亲不同意，夺过手枪也自戕了，陆明修的父亲见到他母亲自戕了，也毫不犹豫地举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大概他们谁也想不到，他会亲眼看着一幕。
每当他午夜梦回，就会想起这血淋淋的一幕，然后就会开始做噩梦，害怕地再也睡不着。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苏浅走过去，双手捧着她柔软而又冰凉的脸庞，带着毁灭一切的绝望：
“凭什么我害怕地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的时候，陆明修却能在陆家享受万千宠爱？你觉得这公平吗？公平吗？”
“我不想评判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我现在只要救陆明修。”
她缓缓地举起枪，对准了傅南深的胸口。
“杀了你，我一样能够得到那份神经毒素的资料。”
他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里面有着凄凉以及毁灭一切的决绝：“好啊，杀了我，杀了我啊。”
他所寻求的本能就是一场毁灭，能够死在她的手里，或许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砰——”
枪声骤然响起，如同斩断一切因果的利刃，扎进他的胸口。
傅南深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血迹正汩汩地冒出来，百步之内，她从来不会射偏过，这一枪正中他的心脏。
似乎还有点不可置信：“你杀我？”
她往后退了几步，没有不忍，只剩下惋惜：“这是你逼我的。”
原本他们是可以不用走到这个结局，可是他太疯狂，太偏执了，一定要用死来结束这一切。
傅南深怔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身体仿佛石化般僵立着，耳中嗡鸣一片，一时间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流逝，周围的世界也在不断褪色，他忽然看见了那些被他所禁锢着的蝴蝶，哪怕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想要撞破牢笼，即使离开那座牢笼，也只得到了片刻的自由，便彻底陨落。
不过他想，即使陨落，得到了一直以来的自由，那也够了。
他亦是如此。
他像是放弃挣扎般，缓缓地闭上眼睛，在失去意识之前，听见了崇北山的惊呼：“主子，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