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原自从幼年时受了掌门宗羲的教诲,历来视《仇奇剑谱》为蛊惑人心的武功邪书,他在山洞里一连待了二十几日,连看都不敢看洞壁一眼。那秃头老翁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时而助他运功疗伤,时而望着洞壁怔怔出神。他二人渴饮洞中潭水,饥餐崖边松果,赵原伤势渐复,每日便到山崖石台处查看,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
这日,赵原正在石台上坐着,眼望崖壁上的许多松树,近处的那几株倒是有枯藤相连,可越往上挂在松树上的藤条就越少,最上面靠近崖边那几株连一根藤条也没有,若要向上攀援,须在最后那几株树上纵跃,几株树疏密不定,最远的两株看着得有四五丈之遥,若在平地之上,四五丈的距离一个飞身便到了,但若向上纵跃,以自己得功夫万难做到。
赵原眼睛盯着松树与藤条,心中盘算攀援的路径,忽见几根藤条蠕动了下,他心中一惊,心想藤条怎么还能移动,定睛一看,却是好几条蛇。他久居神梁山,知道此蛇名为松蛇,为神梁山上所独有,以树上的松鼠为食,含有剧毒。
赵原又向是石台下望去,只见下面沟壑重重,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心道:“若这么跳下去,非粉身碎骨不可。”又懊恼当年掌门宗羲传他‘壁虎游墙功’,自己嫌这门功夫不能对敌迎战,不肯用心去学,把精力全都放在了威力更大的云天九叠剑上,现在想来不论什么武功皆有其用处,要是当时肯认真学习,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喂——,我是赵原,被困在山间啦——,谁人来救救我啊——”赵原对着山崖大呼,这些天他不知道试了多少次,却哪里有半个人影。
“吵死啦。”秃头老翁伸了个懒腰,从洞里走了出来,道:“叫,叫,叫,每天都叫,吵得人睡觉都睡不好。”
赵原不去理他,继续呼救。
秃头老翁道:“看你叫这么大声,想来伤势都恢复啦,陪我练两手。”未等赵原答话,双掌便打了过来,赵原识得此掌法,那是神梁派十二绝技之一的‘碧波掌法’,神梁派中会得此技的人并不多,先前只见师伯宗和使过,只见秃头翁的掌法有如碧波荡漾,层层叠叠。赵原不敢怠慢,但神梁十二绝技之中他所会只有梁台云海一项,那是剑法,老翁的攻势来得突然,慌乱之下连折枝为剑的机会都没有,只得以‘崩雷拳’应对。
数招一过,赵原发觉那秃头老翁所使碧波掌法中的许多招数与自己在门派中所见的略有不同,他使的更精更奇,也更具威力,只是那老翁临敌却缺乏机变,明明许多制胜的机会都被他错过了去,赵原叫道:“你这不算‘碧波掌法’。”
那秃头老翁笑道:“这是我改进后的碧波掌法,怎么,招式可不比原先的更好看,更厉害些?”
赵原凝神应对,暗想:“他招数虽精,出招却颇滞涩,必是受了《仇奇剑谱》的误导,《仇奇剑谱》当真害人不浅。”
赵原心中虽做如是之想,但那老翁毕竟比赵原大了四十余岁,多了四十余年的功力,所使的功夫又是神梁派的绝技,时间一久,赵原渐感难以支撑,只见那老翁双掌翻滚向前,赵原知道这是碧波掌法中的‘碧影重重’,招数极繁,让人眼花缭乱,就连当年宗和都说这招他自己也练不好,赵原不敢抵挡,但那石台方圆不过五六尺,哪里还有退路。只见赵原跃向一颗松树,抓住藤条飞身站了上去,那老翁亦跟了上来。
松树上又窄又不稳,实则比石台更加凶险,两人在树上拆招,脚下的树干不停晃动,叶子纷纷掉落,松针被两人的掌风拳风一激,围着两人浮动盘旋。
几招一过,赵原又感不敌,又跃到了另一颗树上,老翁亦跟着进迫过来。如此几番,赵原已来来回回已跳了四五棵颗树,他心中焦急万分,心想脚下都万丈深渊,这么跳来跳去,若是不小心一个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