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眼的东西!走路都不会走,半点礼仪都不懂,你上神梁山前,你娘平日里没教你吗?若是我的弟子,早大耳刮子抽你了!”袁飞凤对着赵原,怒斥道。
赵原不敢解释,伏面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
“好啦——。”金镖镖局的总镖头金无忌,拍了拍袁飞凤,笑道:“和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弟子们没规矩,师长们慢慢调教就是嘛,瞧把孩子吓得。”
袁飞凤胸口不停起伏,犹在生气,说道:“倒叫金三爷看笑话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神梁派的弟子个个都像他这样没规矩呢!我早和掌门说过,招不得这些寒门子弟。这些年,招了这许多的人,都是没规矩的!”
金无忌嘿嘿陪笑,并不作答,转头对赵原道:“快起来吧,你师长不和你计较了,回去再把门派中的规矩好好再学习一下。”
赵原未得师叔之令,不敢起身,仍是跪着,袁飞凤一脚将他踹开,怒道:“没听金三爷和你说什么嘛,还不快滚,还在这里丢人现眼。”
赵原被袁飞凤踢了一脚,连翻了好几个跟头,牵动昨日旧伤,一时汗如雨下,四肢百骇几欲散架,竟起不了身。
袁飞凤见他还未走,喝道:“还死在这里干什么?”
赵原只得强忍疼痛,撑起身子,金无忌见了,给身旁的趟子手使了个眼色,那趟子手会意,前去把赵原扶进了船舱。
赵原刚一进舱,又有一名趟子手到金无忌身边,耳语了几句,金无忌哈哈笑了两声。
袁飞凤问道:“怎么?”
金无忌道:“常言强龙不压地头蛇,如今地头蛇却欺负上门来了,汉江之上乃是狂刀帮的地盘,看来今天免不了要会会狂刀帮的高手。”
袁飞凤往江上望去,果见有八艘将他们围住,船首一面黑旗迎风招展,上面绣着一柄金刀。
金无忌催动内功对着江面喊道:“原来是狂刀帮的众英雄,金某失迎了。”声音远远地送了出去。
只见八船各竖起一面黄旗,一面红旗,挥舞了几下,然后停了下来,黄旗在上,红旗在下,金无忌和袁飞凤都知道,这是江湖帮会的暗号,意为只求财,不伤命。
金无忌又道:“既然是朋友何不上船来坐坐?”
金无忌说完没多久,一艘船缓缓开动,向他们驶来,待到近处,甲板上跳上来十几个人。
为首的三人,其中一人穿着粗布麻裤,赤着脚,抽着旱烟,看样子就像个乡下的老头,另外两人一人形容彪悍,背上背了一柄大砍刀,还有一人就是许三元。
许三元指着老人道:“这是我大哥,狂刀帮帮主,江底沉刀张九牛。”又指了指背着大砍刀的那名大汉刀道:“这是我二哥汉江惊雷石惊雷。”随后又道:“我是许三元,江湖人称难过三刀。”
金无忌与袁飞凤均拱手道:“久仰。”他二人在汉津渡口见过许三元,只是那时人多事忙,匆匆一瞥也没注意。
只见张九牛抽了一口旱烟,上前一步,用荆南的土话道:“阿耶,各位大爷,兄弟帮派人多,一千多张嘴等着要养活,汉江上又不好行船,生意难做,还请各位大爷行行好,赏我们一口饭吃耶。”说完当真跪下,向众人拜了起来,金无忌那里几个趟子手登时笑出声来,金无忌将眉一横,大家方止住笑声。
张九牛跪在地上,回头对帮众道:“阿耶,大爷们心善面慈,今日定要是大大地给我们赏钱,你们都来拜拜耶。”
石惊雷与许三元等人哪肯就跪,他们知道张九牛脾性,于是略一屈伸,便算行过了礼。
金无忌听他言语说得荒唐,实则软中带硬,一则挑明他帮众上千,二则说汉江难过,言下之意若不给他些钱财打发,他便要凿船。金无忌虽不惧他,但他长居北方,武艺再高,水性却不如汉江上的匪徒帮众,于是道:“张爷不必如此,小弟初来宝地,不懂规矩,不知怎么祭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