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不了,没什么事。”
当下感谢过同事,她自己出了办公室,一群孩子正在东楼松树下的大草坪上踢足球,笑啊闹的,声音欢快响亮。
只是这些距离她却仿佛很遥远。
她其实明白,这个世上只是少了一个席铭而已,没什么要紧的,白纸坊大杂院房间里还摆着早晨没来得及擦过的饭桌,陆殿卿办公室里的相框是他们的结婚照,这个世界就是自己所知道的模样。
可席铭的不存在,让她惶恐了。
特别是她之前的猜测,也许自己之所以有这么奇异的经历,就是因为席铭的那个神芒激光器,如果这样,席铭的消失,那就很让人忐忑了。
总有种不安全感。
怕轻易得到的,会因为一件不经意的小事就那么失去了。
她并不敢相信,如果自己失去了现在拥有的一切,她该怎么办,能承受吗?
她低着头,无力地迈开步子,走出了陆殿卿单位,却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辆机关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几个人。
每个都是规矩齐整的模样,其中一个,比其它人惹眼很多,笔挺英俊。
林望舒有些不敢相信,他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本来机关车是直接开进去的,陆殿卿很远就看到她了,便下了车,他把手里的一份文件交待给了同事,让他们先进去,自己走到了林望舒面前。
“怎么突然过来这里,学校出什么事了?”
林望舒怔怔地仰起脸,看着他,这时候风停了,傍晚的阳光落在他脸上,她那么近那么清晰地看清楚他的脸,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垂下的细密长睫毛的每一根睫毛丝。
这么真实生动的一个人。
她终于松了口气,喃喃地说:“没什么事,就是……”
就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街道上时不时有人来去,陆殿卿握住她的手腕:“来。”
说着,他带着她进了单位,来到了一间闲置的会议室。
“到底怎么了?突然来找我?”
他的直觉是一定出事了,刚刚,就在机关车上,他透过车窗玻璃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从来没这样过。
林望舒眼中便慢慢泛起湿润来,她低声说:“其实没什么,就是中午睡了个午觉,做了一个噩梦,噩梦很可怕,我醒来后,又是在宿舍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我就特别害怕。”
她终于哭了:“我害怕你不要我了,也害怕家里人不在了,那样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陆殿卿忙抱住她:“怎么会,那都是梦,你瞎想什么?”
他哄着她道:“你不要多想,可能是换了陌生的环境,到了宿舍里周围都是同学,你不适应,再说建校劳动太累了,这两天又一直刮大风,晚上你先回家住吧,我去接你,回家里住就好了。”
林望舒埋在他怀里,还是想哭:“我什么不想要了,钱,房子,上大学,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啊,只要我家里人和你都好好的,不要没了,我只要你们。”
陆殿卿无奈,他拿了手帕,安抚地替她擦了眼泪:“你这是在说梦话,估计还没醒呢。”
虽然现在的话听起来很受用,不过他当然知道,真不给她钱,她第一个蹦起来,不让她上大学,她肯定哭得比现在还厉害。
林望舒知道陆殿卿不信,仰起脸,含泪控诉:“我说的是真心话!”
陆殿卿:“对,我相信你说的真心话。”
林望舒满心委屈,抽噎着说:“在我以为自己可能失去一切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
陆殿卿捧着她的脸,怜惜地看着她泛红的眼圈,低声说:“我当然信。”
说完,他低头轻轻地亲上她湿润的睫毛。
林望舒便觉得,温润的唇像羽毛,轻轻滑过自己的眼睛,一瞬间抚平她所有的忐忑,带走她所有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