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提前了。”
程龙望向陈楼,以前只听说过赵秀才擅长地理舆图,却不知道他在军略上有什么过人之处。
“擒拿了硕垒,车臣汗部肯定得乖乖听话,不休整一番。消化战果,就这么亟亟西进?”程龙问道。
“少将。我有三个理由做出即日就要西征的判断。”陈楼故作严肃道:“第一,车臣部只是喀尔喀东路一部,打了车臣部,无疑会让土谢图汗和扎萨克图汗警觉,并生出敌意。最好的办法就是挟持车臣部的人马,连他们一同打过去。
“第二。我军进入车臣部已经过了两个月,对于骑军和秦军那边肯定也是个鞭策。他们现在到了什么位置?是否已经跟喀尔喀的另外两部交战,这些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无论如何大军都要西进,一则方便策应。二则可以给那两部施加压力。”陈楼说完,面露得意之色。
袁阔山和程龙微微颌首,表示认同这样的判断。
“第三呢?”程龙见陈楼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出生问道。
袁阔山也面露疑色,并不喜欢陈楼这样卖关子。
“第三嘛,”陈楼收起笑翼,从军装内袋取出一个信封:“军部刚才送到的命令:即刻整队西进,对车臣汗本部进行正面作战。”他停了停,又道:“军部随第一师行动,眼下已经赶往鄂嫩河了。”
“轻军冒进……”程龙低声喃喃,一甩斗篷:“我部这就前往策应,你慢慢收拢战俘清点战利品吧。”
“等等!”袁阔山连忙拉住程龙:“不喝杯茶再走么?”
程龙嘿嘿一笑:“现在去说不定还有汤喝,在你这儿喝了茶,那就连汤都没有了。对了,你要是肯把俘虏的马匹借给我,也能分到肉汤哦。”
明军操典规定了战利品的处置。在战斗需要的情况下,军事指挥官可以直接决定使用、销毁、遗弃这些战利品,以及战俘。如今为了奔袭策应军部,用点战马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
程龙特意进城找袁阔山,为的也就是这些蒙古良马。
“最多三千,我还要用呢!”袁阔山坐地还钱道。
“爽快!我这就命人清点。”程龙没有再次讨价还价,大步而去。
“我是不是太大方了点?”袁阔山望向陈楼,有些心痛。
近卫第二军在徐梁治国五年的北伐作战中功勋最为显赫。非但生擒了老车臣汗硕垒和他两个儿子,更平定了车臣汗四子本巴的叛乱,最终令朝廷册封的新车臣汗兀立罕成为呼伦贝尔草原上的王者。
成千上万的车臣人南迁,涌入山西、辽宁,乃至海西各矿厂,由牧民转而成为了矿工。大明壮丁根本不能与这些蒙古人比拼生产成本,只能转向其他产业。对于他们而言,大致只有四条路可走:从军,种地,读书为官,读书而后从事技术工种。
相比后世人们担心的失业问题,在大明根本不存在。因为大明从法律上禁止失业,一旦被人举报某村、某里的某人没有工作,先是会有村中老人、街坊里长前来劝说,并且推荐工作岗位。如果拒不接受,并且在三个月内仍旧无所事事,县里自然会派人用强制性手段解决失业问题。
比如流放安南、海西、澳洲等地。
百姓只有选择工种岗位的权力,而没有懒惰的权力,或许这也是后世将徐梁一朝称为“铁色时代”的原因。
更多的车臣人向西迁徙,尤其是壮年的车臣男子,成为了大明军队的一员,将压力施加在喀尔喀的其他部族上。
从地图上看,车臣部的西面正是土谢图汗部。
作为首当其冲的大部落,土谢图汗衮布选择亲自派人前往北京,避免打着大明旗号的将领从中“渔利”。更避免自己和硕垒一样,不明不白地就从拥护大明的喀尔喀之王,变成了大明的叛贼,最终被人拘禁他乡,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