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喝一口水,更别提洗漱了——国家出钱将他们迁徙安置,这是千古德政。
这种看法多在牧民官中传播,因为他们走下去之后,发现人若不走,只能在当地熬死,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任何办法解决问题——难道还能让老天爷下雨?谁都知道祈雨只是心理安慰,当不得真。
然而也有许多人表示反对。认为人生于斯死于斯,这份故土情节是应该被理解的。就算他们渴死饿死,也是求仁得仁,朝廷以强制手段,近乎流放地将他们送去边疆、蛮荒之地,这根本谈不上德政。反而是暴政!
徐梁并不介意这种声音,但凡说这种话的人多是不掌握资源的闲人。
在这个国家里,只有掌握了军事、民生资源的人才有资格和能力对国策产生影响。至于那些杂音,权当给他们一个发泄口,消耗多余的精力罢了。
而且一旦这些人进入官场,牧守一方,他们也会立刻转变思想,为了百姓的生计,或是为了自己的政绩。将治下赤贫百姓押送去朝廷指定的遣送点。
在如今的技术条件之下,大规模的移民安置肯定不会和上鼓吹的那样幸福美好,尤其是前往台湾、澳洲和交趾的百姓,虽然他们大多是南方人,但仍旧会死在地方传染病和瘴疠之下,这种“阵痛”恐怕要到第三代移民才能缓解。
不过大规模人口迁徙,以及严苛的移民、流放标准,却带来了社会稳定。几乎到了路不拾遗的程度——当然,这也与警察局为了完成指标采用的钓鱼执法有很大关系。
大明人口的稀释。使得地价进一步下跌,农民继续耕种中下等的田地已经显得得不偿失,往往在地里撒一把最易活的苜蓿种子,然后让它们自生自灭。若是丰收了,除了家里喂牲口,还能拿去卖。也算一笔额外收入。
曾经只种在边角废地的番薯、土豆、玉米,如今也开始堂而皇之地占据了成片的土地。
虽然它们的用处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救命粮了。
时光如梭,徐梁终于在一连串的好消息之下等来了冬至。许多地方仍旧将冬至视作新年的开始,对于徐梁而言,冬至则是一年辛苦劳作终于结束标志。
在徐梁治国四年。
货币发行量终于能够满足广大国土的需要了,当然,这也有高丽、东瀛的功劳。大明从这两国进口了大量的钞票纸,质量并不比大明自己生产的差,而量却更多。
只要钞票能够稳定下来,徐梁也就不用担心国内的白银储备了。
后世百姓都只关心手里的钞票,谁会关心国库里的黄金白银?只要大家淡忘了黄金白银,那么大明在对外的金融战中就有了可以动用的武器。
因为现在的欧洲还是金银本位,而且根本没有金融防御的意识。大明
要想派兵打过去还不现实,但通过金融商贸对他们进行一轮不见血的掠夺,却并不困难。
这件大事了结之后,徐梁的心事就放了一半。
剩下那一半,就是亲王出巡的事了。
朱慈烺又眼巴巴的等了一年,幸好宫中对他不设阻拦,他没事可以来宫中找皇长子玩耍,不至于过于无聊。但对于久久不能成行还是颇有怨念。
“又是一年了,你那个天气预报还没弄好么?”朱慈烺催着徐梁道。
徐梁对朱慈烺借口主要就是“天气预报”。
开始只是采集气象信息,找到各地的气象规律,比如温度变化、旱季雨季、降雨量如何。在徐梁的说法里,只有掌握了这些信息,才能让南幸更安全舒适,这是兄长的一片爱心。
实际上气象局的设立则是为了指导农业耕作,也能防止地方官员滥报灾荒,借着天高皇帝远欺瞒朝廷,骗取救济粮。
至于预报本身则纯靠有经验的农老进行预测,可靠度极低,也属于“搭架子”的工作。
“气候问题倒是解决了,不过朕觉得,如果明年再南幸大概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