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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淏回想起自己兄弟三人在沈阳为人质的情形,鼻头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他哽咽道:“当日寡人与麟坪度日如年。只恨不能杀敌报国。而世子却广蓄歌姬,又要大兴土木,在沈阳修筑别馆……唉!这些寡人本不该说的,可是……唉!”
王在希见主公落泪,跟着哽咽道:“主上,大明天子圣明,此事恐怕还是那些礼臣从中作梗。”
李淏这才抹去眼泪,道:“只求这位天使能够为我辨别。”
王在希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那位大明天使,放心大胆地打着包票道:“那位天使洞察秋毫,在大明中也是一介英豪,定然不会为小人之言所误。”
李淏道:“如此甚好,甚好,明日我便要款待这位天使,只求真相昭明。”
翌日,李淏在景福宫宴请大明天使赵硕少校,请了朝鲜诸多两班贵族相陪。因为知道赵硕是武官,所以并没有找词臣在此,反倒多以武将出席。他哪里知道,这赵硕也是在大明中过生员的读书人,因为向往班定远而有了弃笔投戎,万里觅封侯之事,并非单纯的武夫。
朝鲜的儒学、汉诗造诣本来并不低,以前许多进士出身的行人在与朝鲜词臣的答和中都未必能占头筹。只是这回李淏选错了人,只显得朝鲜这边粗鄙非常,而大明的武官竟然都是经史、诗词涉猎颇广。
虽然要事大吹捧,但也不能丢人现眼啊!
李淏心中很不是滋味。在他看来,如果朝鲜人文荟萃,不愧东国小华夏的称号,应该是大明天子更喜闻乐见的。
不幸中的万幸,这位赵硕少校并有流露出丝毫不悦,反倒说了朝鲜许多好话,句句都说到了李淏的心窝里。
就连治学严谨,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宋时烈,对赵硕都颇为青睐,直说:“上国英才济济,少校这般年纪而有如此学业见识,令人羡慕。”
主宾尽欢之下,李淏醉醺醺地回到了康宁殿休息,对于自己接受册封再无担忧。
然而事态却随着赵硕开始查访昭显世子三个被流放的儿子时出了意外。
“大明天使说:该立昭显世子的嫡子为朝鲜王……”朝鲜方面的陪臣在听闻的赵硕的表态后,急急忙忙回报
李淏。
李淏心中一惊,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怎会如此?”李淏惊道:“去传王译官来!”
……
“因为昭显的三个儿子已经死了两个,只剩下三个女儿和一个五岁大的男孩。想李淏已经年过而立,又有其国大儒辅佐,未必就肯乖乖听话。而一个五岁大的男孩,呵呵,这不是明摆着的傀儡么?”赵硕坐在魏鹰帐中,侃侃而谈。
他与魏鹰虽然共事时间不长,但彼此年龄相近,性格相投,关系极好。对外,他说魏鹰是他的恩官,并不算错。内里,他们却是好友。
魏鹰又让王夫之和王闯一同陪席,在整个朝鲜,他能看得上信得过的也就这三人了。毕竟他是个粗人,能信得过的,也只有这些人了。
“是你临时起意的吧?”王夫之熟络地唤着赵硕。
赵硕也不否认,哈哈笑道:“本来只是奉命演戏,逼朝鲜割让江华岛,但一查之下竟然还有小石坚这宗奇货,何必再拘泥于小小的江华岛?直接将朝鲜占下来不就行了?等这石坚成年之后,再诏书全国,请求去北京当个太平王爷,朝鲜废藩建省,岂不是永绝后患?”
赵硕的胃口不得不大,让众人不禁哑然一惊,许久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胃口太大了些吧。”王闯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辽东方面虽然平定了,但是国家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投入朝鲜?更何况军队还要防备北面的鞑靼,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兵力嘛,挤挤总会有的。”赵硕不为所动:“何况朝鲜兵不是不耐打么?”
魏鹰轻咳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