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建兴二年,三月。
本该春暖花开的江南,却多了几分春寒料峭。
徐梁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得所有权贵抬不起头来。
君主重掌大权,对于权贵来说,那就是灾难一般的存在,因为他会直白的撕掉权贵贴在身上的遮羞布,将他们的无耻与丑陋,直白的公布于天下。
尤其是,如今印刷术的快速发展,在皇权的加持下,报业更是跑步前进。
几乎便是一夜之间,在徐梁的命令下,那些不得不公布财产的勋贵开始将他们的财产清单公之于众。
徐梁不会无理取闹到直接抢夺良善之家的财产,每一家权贵,都有相应的罪状公布,他们的财产则是他们的赎买金。
当然,徐梁比谁都清楚,人性的贪婪和卑劣。这些人不会真心实意的曝光自己的家产。
但徐梁依然让他们这么做,因为徐梁要让某些人输得心服口服。
这叫师出有名。
一个欺君罔上,便是灭门大罪。
这个时候,就要考验一个家族的离职与否了,愚蠢者如灵璧侯,据说家里落魄至极,连礼器都置办不全,聪慧者也大有人在,被徐梁吓破胆的抚宁侯,直接报上了一个五十万两的天文数字。
一时间,灵璧侯的勇敢与抚宁侯的怯弱,在南京城成为最热烈的谈资。
当然,这些惊弓之鸟,囚笼之鸟,也只配做老百姓的谈资。
因为他们的存在根本影响不到普通百姓的生活,可笑可叹这些人还妄图跟皇帝掰掰手腕。
“钱财乃是我等立家根本,没有钱财,要这爵位又有何用?”灵璧侯坚定的说道,“他虐待武勋,将来谁还肯跟他徐梁卖命?”
灵璧侯的话,一时间成为勋贵最强烈的壮胆药。
倒不是说灵璧侯说得对,而是此时他们宁可相信谎言,也不愿意相信徐梁会要他们命的大实话。
人在困境之中,总是抱有几分侥幸,几分困兽犹斗的。
当年李自成兵困京师,徐梁血战居庸关,数不尽的将士血染疆场,无数明智之士,劝说崇祯南迁,这位皇爷却抱着几分侥幸,最后吊死在煤山。
如今的金陵勋贵亦是如此。
无疑,这些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期望徐梁饶他们一回,他们更希望,他们有机会直接翻盘。
可是大势早已不在他们这里,徐梁这座大山,压制的岂止是文武百官,便是金陵一带的中层军官,更是一个敢动的都没有。
当初军中有见识,优秀之辈,早就进了帝国军校培训,成为徐梁手下最忠诚的爪牙。
剩下的酒囊饭袋,就算是依然在军中,又有几个敢对君主动心思?
诚如徐梁所言,锦衣卫派几百人就解决了金陵大营,除此之外,你们这些勋贵还能靠什么?
靠那些被你们逼的活不下去的家奴吗?
如果这群人真的控制了皇帝,跟京师撕破脸,没准那些心理念着皇明皇帝好的人呢,还有可能一咬牙跟着他们敢。
可是看看现在一个个软的跟爬虾一样的勋贵,徐梁又占据着金陵城,手下新一
师直接开进,控制城内中枢,那些心念前朝的人,又如何敢轻举妄动?
要知道徐梁本人,都是铁杆的挺徐派,大家又跟着凑什么热闹?
“这些勋贵的脑回路实在是太过于愚蠢,让人无言语对。”徐梁在身边的官员面前丝毫不加掩饰,“国家发展至今,这群人其实就是让人讨厌的米虫,偏偏这群废物,看不清楚形势,屁股都是歪的,跟着一群江南集团的文官一起合起伙来,跟朕对着干!铲除了文官,朕还担心没有人替国家处理政事,处理了他们,与国家可有半分坏处?”
早些年,勋贵之后,还出过不少人才,比如西南的沐英之后,再比如徐达的儿子徐辉祖,再比如朱能,这些优秀的勋二代,往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