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业将两个人头放在一旁,单膝跪地道:“陛下,末将违抗圣命,甘受军法!”
徐梁缓步上前,扶起徐敬业,沉声道:“在战阵上你我兄弟袍泽并肩作战,朕安坐龙椅,靠得还不是你们的浴血拼杀,如今又保我名声,我如何能够罚你?此事全当不曾发生过,谁也不许再提!”
徐梁看了一眼身后的邵一峰:“你亲自去收拾干净。”
邵一峰抱拳而出,带人前去处理代善的尸体。
在场侍卫之中,终究有人口风不紧,数十年后将这则轶事告知了儿孙,也因此成为后世流传甚广的“君臣相得”的典范。
只有阅读了徐梁日记的后世帝王储君,才知道代善和博洛的干粮和椰瓢中,早就下了剧毒。这就是徐梁要邵一峰亲自去处理的缘故。
而且即便两人十分谨慎地不肯食用干粮和水,他们也躲不过锦衣卫在前方的伏击。
即便是代善真的如有神助一般回到辽东,锦衣卫的暗杀令也先他们一步到了。
当然,现在这个结局是最美好的。
……
早在新二师返回京师之前,鸿胪寺已经告示文武百官具朝服,诣午门前行庆贺礼。这则通告同样传到了会同馆——如今已经挂上了交通总署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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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在希本来只能以随员的身份站在午门之下的一个偏僻角落参与观礼。万幸的是,朝鲜在北京的第一人——两班出身的大使竟然因为天热吃了变质的食物,上吐下泻不止,最终被送去医院救治,于是就空出了一个上午门观礼的名额。
王在希由此得以递补,提交鸿胪寺备案。
鸿胪寺最早是根据各国使节的身份来确定位次的,照道理说不应该以位卑者充数。然而新任的鸿胪寺卿有些小小的执拗,仔细看了看示意图之后发现如果少一个人,四夷使者就排不成整齐的正方形了。
这实在有悖他的审美观,越想越是坐立不安,就像有只猫儿在他胸腔里挠心抓肺。所以这位鸿胪寺卿终于还是将王在希补了上去,反正朝鲜的两班和中人,对于中国而言并无甚区别。
王在希并不知道有这等曲折,只是欣喜若狂。初五日清晨天尚未亮,他就穿上了自己最体面的服饰,戴好簇新的宽檐黑纱斗笠,在交通总署门口等待鸿胪寺的官员带领前去午门。与他一同去的除了朝鲜副使,还有安南、琉球、暹罗的使者。
安南国与暹罗国使是在国变之前来进贡方物的,谁知华夏动荡,竟然被困北京,无法返回。足足耽搁三、四年之后,大明又收复了北京,他们也算是熬出了头。至于琉球使者却是从福建赶来,而且已经在福建耽搁了三年之久。
朝鲜作为中华第一属国,国王受封郡王爵,享受亲王待遇,故而其使者站在最前排正中的位置。王在希偷偷拿眼去瞟安南和琉球的使者,见他们一副激动失措的模样,心头泛起一丝鄙夷:真是蛮荒之邦,不曾见过上国威仪。
他
们没等多久,鸿胪寺的礼官便到了,带他们步行穿过长安街,从西长安门进了紫禁城,一路到午门城楼。他们自然不能在午门正楼观礼,只是在西侧城楼上有一块独立的区域让他们能够看清下面的献俘礼仪。
在初四日,内官监就已经设了御座和宝座于午门楼前楹正中。那是徐梁的座位。
初五日早间,等四夷使者上了午门西楼观礼台,锦衣卫便开始设仪仗于午门前的御道上,东西分列。不一时,敎坊司陈大乐于御道之南,面向西北。
在天蒙蒙发亮的时候,鸿胪寺的两位赞礼也到了位置,站在午门前,东西相向。
在平日早朝的时间,文武两班从东西长安门入禁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