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瞪了那些流口水的兵士一眼,直接用手抓起牛肉来便池,他也不知道真假,只是听长官经常提起,这满清未开化,盗嫂淫—母那是常态。
所以李守臣觉得自己越是野人越好,他哪里知道满清也开花不少年头了,若是让有点儿见识的汉奸看见了,保准儿倒霉。
也幸好遇到了个没有见识的驿丞,远远的端着醋坛子喝了两口,心里琢磨着看这野蛮劲儿,一准儿是辽东来的。
吃肉都用手,跟前些年跑辽东的晋商说的野蛮未开化一个样。
也不知道这些大佬怎么想的,怎么就投了一群没开化的野人了呢?
这世道,也够玩弄人的。
驿丞官小位卑,心里想的也是安护己身,至于节操他也不知道是啥。至于大明朝,他也说不上忠诚,反正自从崇祯爷登基以来,自己就没领到过俸禄。
还不如熹宗那时候呢,魏忠贤虽然是个王八蛋,但是也让咱这官僚吃个半饱啊。
等到这崇祯爷上了掉,李自成风光了一阵,大家寻思着换个皇帝可能好点儿,谁曾想到这一恍惚江山又换了颜色。
满清又做了江山,过得还不如魏忠贤那时候呢。
驿丞看着嚣张跋扈的鞑子,心里琢磨着,就该给他下点儿耗子药。
可是被那满清鞑子瞪了一眼,驿丞又感觉浑身哆嗦,感觉自己年轻时候读的那两本书上说的什么忠君爱国,就全是扯淡了。
这哪有命重要啊。
驿丞在那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山西老陈醋,其他的兵士也只是羡慕了一阵,就各自聊各自的。
大抵以为这鞑子不懂中国话,一会儿一句入他娘,一会儿一句鞑子长得丑如狗。
还恶狠狠的瞪着满清身边的弟兄,示意你们这群孙子别为虎作伥,小心爷爷弄死你。
一会儿兵士们发泄够了,便感觉事情很是无趣,又开始聊他们刚才聊的话题。
“听说李虎坪要设个守备所,还要征调五百个民夫过去。”
“大军已经开拔过去,还要设置个粮仓。”
“李虎坪听说还要调八旗大兵过去,不过他们肯定不会去峪儿口。”
“肯定不敢去啊,送死的事情,还得咱们汉军去做。你说咱们也是贱,自己人跟自己人打什么?要是欺负弱邻居还好,关键是现在现在的大明还算是弱邻居吗?”
“谁说不是呢,关键是不仅仅是打不过的事儿,这仗还打的有负罪感,这大明朝廷天天在家乡发传单,说我们是卖国贼,死了也不能祖坟。你说咱们这算不是连祖宗都不要了。”
“谁说不是呢?咱活着为混口饭吃,死了为的不就是有个后,进祖坟。”
“进祖坟的事儿就别想了,做了混账事儿还想进祖坟,我现在就想活命。”
李守臣听着这些有些抱怨,但是却又有不少军机的话。李守臣很是敏感,将重要军情和汉军的反应都记在心里。
嘴上却不偷懒,一个劲儿的吃肉喝酒,补充力气。
然后瞪了一眼那些正在往衣裳里塞的同伴,示意大家赶紧走。
驿丞赶紧起身,示意给个凭证,毕竟这一顿酒肉,也要花不少铜钱,结果李守臣熟练的给了大嘴巴,显然这事儿不是第一次干了。
别说这招对汉奸真管用,那驿丞愣是没敢多说一句话。
一行人骑着战马狂奔出好几里地,李守臣这才开口说道:“范庄往北有条山路,可以绕过峪儿口,就是马匹留不住了。走峪儿口,路程快,但是有可能被抓,而且那边儿不像这边儿好混。”
众人将心思一门放肆跑路狂魔李守臣身上,不敢胡乱开口。
反正这一路走来,大家大开眼界,俨然将性命交给李守臣身上。
李守臣见大家不说话,点点头说道:“那就走小路。”
他知道大家也没主意,凡事还得靠自己。
谁知道刚别过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