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太祖那般,然后我们依靠我们先进的生产力,多造出些新式火炮,这样我们就可以像一个刺猬一样,让满清无法下嘴。”
徐梁又沉默了,这个建议,他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但是当前的大环境,这样做最终会加重老百姓的负担,让老百姓生不如死。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徐梁长叹一声,“治大国若烹小鲜。你们所说的做法,我认为不可取。我坚信精兵简政才是我们眼下要做的。占领一处,就要消化一处。秦得天下的速度够快,但是亡的也很快。我们现行的国策已经展现出他的优势,只要再坚持几年,我们就不仅仅有了统一天下的能力,甚至我们足矣应对未来反对势力的反扑。”
李岩知道徐梁的雄心壮志,也知道徐梁不会轻易放弃稳扎稳打的策略。只能退而求其次说道:
“陛下,即便如此,我军也该抢占险要关隘,确保日后进军便利。首当其冲便是山西。以我军之力,必然守不住山西全境,但是出井陉占据平定州,北控盂县,南锁乐平,其地多山隘险关,只要部署两门火炮,即便上万人来攻也未必能克。”
盂县传说是春秋时晋国程婴、公孙杵臼藏匿赵氏孤儿赵武之处,故而以藏山闻名。其地为群山环绕,中间低平,状如盂盆,故而得名。境内有白马山东西横亘,东北有白马关,东面有榆枣关。又有管头梁南北纵贯,把全县分成东西两个盆地,水源充沛,都是适合栽种之地。
如果能在盂县关隘村屯县城布下足够的火炮,的确是不用惧怕太原方向过来的威胁。若是兵有余力,甚至可以出阳曲,支援或是攻打太原。
至于锁住乐平,更是断了敌军从潞安北上的孔道,确保整个平定盆地在新军手中。
“因为目今太原尚未陷落,先取平定、盂县可保真定入晋之路。”李岩继续道:“若是尚有余力,便该一并夺取潞安府,使得晋东南皆在我手。到时候西出可得太原,北上可达大同,南下能得河南。同时又都是易守难攻之地,一门火炮便可控住整条山路。”
潞安府府治便是长治县,战国时为上党,乃是秦赵长平之战的导火索。
后世常有人以为赵王贪婪,故而引来秦兵争夺,其实上党是由群山包围起来的一块高地。其东部是太行山脉,与北直、河南二省分界;西面是太岳山脉,与平阳交界;北面为五云山、八赋岭等山地,与晋中隔绝;南面是丹朱岭和金泉山,与泽州毗邻。
上党地高势险,自古为战略要地,有得上党者望中原之说,这才是秦赵要以举国之力为之进行决战的真正原因。
战后,朱慈烺与一群宗亲站在二层小楼的窗口,看着对面廊檐下的新军精锐。
作为徐梁的亲密战友,他是能分辨出军人肩章上的星徽所代表的含义,这让他更为好奇,为什么那些身居高位的将校会跪在陛下的书房门口。
徐梁不是在尽量回避跪拜礼么?
“曹公公,”朱慈烺叫道,“过去问一下,那些人犯了什么事。”
曹化淳硬着头皮去了。诚如他所料的一样,这些军官对他不理不睬,一个个都紧抿嘴唇,丝毫没有大胜仗的喜悦。一直到抓住了个曾经宫里认识的宦官,曹化淳方才问了出来,原来这些将校跪在这里是来请罪的。
问清楚了缘故的曹化淳连忙上了小楼,回禀道:“爷,这些将校都是来请罪的?”
“请罪?不是打胜了么?还请什么罪?”朱慈烺大奇,又问道:“陛下呢?”
“万岁爷在书房与总参谋部的大人们商议军事。”曹化淳道。
朱慈烺皱了皱眉头,道:“这不是我皇家待忠勇功臣之道,你拿着我的条子去跟陛下说,既然打胜了仗,再大的过错也不是不能宽宥的……”
他说着,就见那边书房的门开了,李岩为首的总参谋部的将校列队而出,见到廊檐下跪着的高燕等人,也是颇为意外。